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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小秘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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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不满她的走神。

不知道为什么,闫桢这人叫她名字的时候,总是带着某种意味。

或是调侃玩味,又或是强调胁迫。

就像是现在,她平白从中听出来了点咬牙切齿来。

邹晴天顿了一瞬间,而后接了过来,没所谓道:“谢谢。”

有工具用,不用手去接触垃圾,她求之不得。

早上出来的志愿者们,取完工具后,便出了亭子,去往了附近大大小小的街道,一旦有积水的地方,就有红色的身影。

他们背后用黄色字体印着的云港志愿者几个字,并没因为雨幕而模糊,仍旧清晰无比。

他们的胸口,写着博爱。

邹晴天记得她小时候闹着要换过煤球,爷爷就握着她的手去夹,即便因为时间久远,那段记忆开始模糊朦胧,但她仍旧带着肢体记忆,驾轻就熟。

在把垃圾清扫掉的瞬间,四面八方的水流便争先恐后地往这里涌过来。

邹晴天看着眼前的漩涡等待着时,一滴雨水猛然间砸到了她的睫毛上,不等邹晴天反应过来,又狡猾地迷了眼。

邹晴天抬手蹭了下,又眨了眨缓解眼睛。

视线再次清明的时候,无意间扫到了远处蹲在地上的闫桢。

他带着塑料手套,不比她自己带过来的塑胶手套长。

就那么在水里摸索着,浑浊的雨水漫过了他的小臂,像是要将他那白净的皮肤整个吞噬掉。

雨水一滴一滴从天上落下来,砸在他眉心、鼻骨和背上画着的黄色空心手掌上。

邹晴天忽而晃神了。

她其实很多时候都会认为世间的所有事情都是公平的,尤其是感情。

就像她现在丝毫不恋家,原因是她曾经望着一辆黑色的车远去,她不重视感情,是因为也曾被珍视的人忽视过。

所以邹晴天在跟闫桢初识的时候,因着他的高傲,她嘴上不饶人,打心底里想跟这种人保持距离。

但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慢慢变了,做出了一些在她看来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这种变化细微到她自己都后知后觉,故而邹晴天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会慌乱,拧巴,无所适从。

即便在两人在便利店巧遇,又因为一只猫产生了某种连接之后,她也没能学会将闫桢看做像是施界、胥汝一样的志愿者队友。

不知道是因为他们两人的相识本就是带着有色眼镜开始的。

虽然想明白后摘了下来,但骤见光明的邹晴天还是不知所措,无法把握与闫桢之间的合适距离。

“......”

耳边的雨声响个没完,像是要把今年没下过的雨都补上,在云港的雨季,在邹晴天望着闫桢愣神的这片刻。

她第一次想明白,原来这种想靠近又不想靠近的时刻,会是一种这样酷刑般的折磨。

邹晴天在闫桢看过来的前一秒垂眼,踩着雨往下一个排水点走去。

闫桢手上的这个显然也完了,慢慢直起身等着积水排下去,他垂着眼,盯着踩在水里的鞋尖看。

他出门没打伞,身上只挂着一件五块钱一件的不合身雨衣,薄得像一层纸,甚至连发丝都没能遮得住。

闫桢就那么任由雨滴稀稀拉拉地打在自己身上和脸上,注意力放在脚下的下水道口。

他的视线投在漩涡里。

忽而,闫桢眼睛微睁,感受到了好像有人给自己撑了把伞。

邹晴天站在他身后,在与闫桢对上视线的瞬间,她偏开视线,将伞把递到闫桢手上,嘴上没忍住怼道:“出来不打伞啊?真想冻死你自己然后领一个荣誉奖回去是吧?”

闫桢还没反应过来,稀里糊涂的手上就多了把伞,紧接着就听见邹晴天扔下了一句“神经病”。

他抬眼望过去,瞧见她把雨衣拢了拢,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而后转身走了,十分果决。

“......”

但邹晴天的脚步显然是慌了,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水里,水花四溅。

闫桢立在原地,手指蜷缩了下,紧紧握住伞柄,心口似乎也跟着炸开了水花,脑子像是宕机了,没能看得出来邹晴天离开时候的步子甚至能说得上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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