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87章（2 / 2）

李长季进宫谢恩时我恰好在延英殿，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着官员服制，镇安侯为正二品武将，弁冠，?衣裳，素革带，乌皮履，犀簪导，金缕?囊①，端的是仪表堂堂英姿飒爽。

不过是瞥了他一眼我的心便怦怦跳个不停，借口回避躲进内室，抚着胸口平复心情。

许是骤然见他与往常不一样的打扮，这样的李长季让我分外心动，不禁隔着内室的屏风偷偷向外看，他在和沈业说话，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心。

我暗骂自己不争气，这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

沈业赐了李长季一把宝剑，以安李家世代忠良之心，我亦送他一副赤金宝甲，做工精良华贵无比，对外只说帝后同心，看重忠臣。

于李长季的事上我已得偿所愿，能为他争取的我都已经争取了。

唯一能牵动我心绪的便是相府抄家之事，沈业给了宋铮最后的体面，没有斩首示众，而是让他在白绫匕首毒酒之中选一样，他选了毒酒。

我的祖母在我刚离开王府那年病逝，倒是避开了抄家之祸。

其余几位主子亦选了毒酒。

沈业曾问过我要不要给他们上柱香，我拒绝了。

他们也是恨我的吧，像我恨他们一样。

是我和沈业一同计划扳倒相府，事后又何必假惺惺去给他们上香烧纸钱。

唯一活下来的是我的姐姐宋卿安，她是外嫁女，嫁的还是国公府，故而可以逃过这一劫。

为我娘报仇我分明是高兴的，可入夜后独自就寝，我还是觉得好难受。

父女一场，居然到了这种地步。

此番动乱之后，朝中空出好些位置，能填补这些空位的自然都是沈业信赖的官员，他的皇位才算真正坐稳。

国朝一向以孝为重，沈业不能逼杀嫡母，只能让太后去皇庄颐养天年，太后向来心高气傲，受不了从云端跌落至尘埃的差距，几日水米未进，气绝身亡。

沈业这几天心情大好，连走路的步子都透着几分轻快，眼角眉梢俱是喜色，来芙蓉殿的次数也比之前多了。

他来时我正看着琉璃盆里的金鱼出神，这金鱼不太好养，动不动就死给我看。

沈业笑道：“你这鱼养得不错，活蹦乱跳的，就是没怎么长，刚来时多大现在还多大。”

我道：“想知道让金鱼活蹦乱跳的秘诀吗？”

他笑：“愿闻其详。”

“三天换一次水，七天换一次鱼。”我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