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触碰（2 / 2）

而哈利并没有注意到他俩的眉眼官司，他开始专注地盯着眼前的路面，就好像一不留神就会走错路一样，同时假装自己对这事儿并没那么上心，慢悠悠地说：“是啊，我确实考虑过，还和辛西娅商量了一下。”

赫敏翻个了白眼，笃定地说：“那么，你同意了？”

哈利不确定自己的脸有没有变红，他真希望没有。事实上，上次冲赫敏和罗恩发完火他就后悔了，他们是无辜的，是他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

当时吵完架，也不知怎的，他鬼使神差地去找了辛西娅。

……也许是因为她说过，她愿意做一个倾听者。

那天晚上，在深夜的休息室里，他们席地坐在地毯上，胳膊挨着胳膊，腿挨着腿。哈利背靠着沙发根，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曲起，用一种自己都没料到的平心静气，把事情讲给她听。而她抱着腿趴在自己的膝盖上，侧过头来看着他。在炉火的闪动下，她的眼神显得那样专注，就好像里面只能容得下他一个人。

“我理解你为什么生气，哈利。”她温柔地说，“赫敏和罗恩建议由你来教他们，是因为觉得你一次又一次从黑巫师手中死里逃生，这很了不起，很有实力。可对你来说，你绝不愿意把这些事当成了不起的荣誉……或是当成证明自己实力的资本……对吗？”

“那是某种程度上的……侮辱。是对你承受的那些苦难的侮辱，是对那些为你付出之人的侮辱，是对塞德里克的侮辱……别人眼里的英雄事迹，都是你切身经历过的痛苦。要是连你也觉得那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连你也对那些沾沾自喜，或是在旁人夸赞你的时候不加反驳，感觉就像……背叛了他们。”

“那些苦难，危险和牺牲，哈利，那些才是真正重要的。是不是？”

哈利体会到一种灵魂被剥开的酸和麻。

他告诉她：“我根本就……没比塞德里克厉害，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死的是他而不是我？就因为伏地魔需要我？可塞德里克是最无辜的人，他不该……替我去死……”

辛西娅沉默了一阵，将身子倾斜过来，抓住了他搭在膝盖上的手。

“我不会说什么‘这不是你的错’，哈利，因为我真的懂。”她说了一句他不明白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可是哈利，我真的懂。”

他们的肢体接触仅止于掌心。

他听到自己的灵魂在她掌心痛泣。

他盯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心里产生了某种强烈的、必须立即付诸实践的冲动。他要将五指插入她的指缝中，就那样将两只手牢牢交错在一起。

但是??梅林在上，他从不知道自己竟有这么强的克制力。

他什么都没做。

他听见她话锋一转，开始用一个俏皮、活泼、撒娇的语气同他说话，“但是，拜托啦，我真的很需要一个黑魔法防御术补习班，不扯那些乱七八糟的，哈利，至少你还是有很多东西可以教我的吧？”

她那双眼睛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