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1 / 2)
“没有什么方娘子,肖娘子,从来都是常小姐对吗?”
宁诽神情严峻的盯着死不悔改的宁诂,他还在固执摇晃着铃铛,闻言后冷笑,将铃铛砸在地上,吼叫道,“是!从来都是卿卿,从来都只有她!我只要她!”
“兄长!要来不及了,她会死的!”
“为什么?”
??
“可能因为我们都是疯子。”常莜卿将双手摊开,刺目的尸斑曝露在阳光下颜色更加深了些许,她苦笑着讲述了整件事情,“八年前,我来五福城看望朋友……”
常莜卿清晰的记得,也是这样阳光明媚的天,她与朋友在茶楼喝茶,站在窗边欣赏爬墙的蔷薇,还有巷中来来往往的过客,宁诂穿着鲜亮的橙色衣袍,似日降山头时的圆盘黄日,漂亮而温暖,就那样突然的闯进了她的眼中,阳光明媚的少年满怀的鲜花,笑容灿烂的越过人群,鸟雀为他引路,炽热的光洒落为他铺了长道。
“九公子!”
一声呼喊,少年顿住脚步,风起花飞舞,他抬头忘来,浓眉大眼,很周正,眼眸深邃蕴着稀碎的光。
那日的光明显偏爱着他,将他熨烫的流光溢彩。
常莜卿心跳如雷,握着杯子的指尖颤栗,心底的欲念疯狂抽长。
明媚的少年郎那样毫无预兆的抓住了外乡人的心,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常莜卿哪里知道阳光炙热,但照不到的地方阴暗会不断延长。
“她原以为是她先招惹的我,其实在那日之前,我早就见过了她,彼时我父亲还在五福城,我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似提线木偶一般,她怎么会注意到我。”
宁诂手捂着脸,想将悲切的神情掩盖。
那日细雨绵绵,他随着父亲去查账,胭脂铺里各种香味杂糅,迷的人思绪不清明。
父亲喋喋不休,又以宁诽做比较对他贬低打压,他早已麻木,似听非听,目光落在外面的细雨上。
雨天雾蒙蒙的,感觉所有色彩都笼罩在阴暗里,人内心的阴暗也被滋养的无限放大,他眨眼间看到了街对面五彩斑斓的颜色。
隔着烟雨,那道身影格外深刻,红伞半遮着面容,纤纤玉指伸出檐下接雨,又美又灵,她转动着雨伞,水花四溅与朋友调笑。
片刻后她撑着红伞似雀跃的彩雀穿过雨幕,到了他的眼前,清冷的香味浮过,胭脂铺里的浓烈的香味瞬间索然无味。
像画本里才子佳人一见倾心的俗套剧情,宁诂心底的恨意与贪念无限放大,心理不断扭曲,此刻一直支正心弦的柱子崩塌,他彻底沉溺于泥沼中,任由自己坠落。
宁诽错愕,“所以,你害死了小超,设计了叔父?”
三叔父对宁诂十分严苛,他从小兢兢业业却还是不如他愿,三叔父对他越发不满,宁诂从不分说。
八年前,宁超溺水身亡,三房只剩下宁诂一人,他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向宁诽请教生意经,主动提出要接管五福城的产业,宁诽以为他是因为家族变故发愤图强,带着他一桩桩一件件的学,他本就聪明只是被父亲打压着丧失了信心,在宁诽的指点下触类旁通,很快就将生意场上的事弄得清楚。
宁诽将西街铺子交由他打理,原本是想让他试试手,没想到他打理得井井有条,不出月余做出了新花样,宁诽正想彻底放手给他时铺子账目出了问题,货品流水差了几千两银子。
查下来,是三叔父见宁诂得势得意忘形,他挪用了银两后怕被发现做了假账。
证据确凿,三叔父无从抵赖,宁诽按照家规处理勒令他归还银两,从此不能再碰宁家任何生意。三叔父性子傲,大闹了一场,宁诽赶到时宁诂被打得气息奄奄,他一怒之下将三叔父赶出了五福城,三叔父气怒当即就收拾了家当,带着妻妾去了淮云城。
如今细想,当初那么轻易就在三叔父屋中找到了账本和银钱去向,好似故意让他查到一般,只是他这人信了一人就不会有一点存疑,故而未曾多想过,还一直宽慰宁诂,等到他办事沉稳后将五福城所有生意交给他打理,而自己只管外城生意。
他记得那日交给宁诂账本和钥匙时,少年眼睛含着泪,是苦尽甘来和欣喜,他说,“兄长,我想成亲。”
后来宁诽为他去提亲,为他迎亲。
少年夫妻满眼都是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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