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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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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哪里不可能?有人的地方就有私欲,有私欲就生贪念,新帝即位势必要拉拢、任用自己人,不给好处人家凭什么认你?对贪墨的官员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女帝为严惩官商勾结,充盈国库,特在各大行业设立官家卖场,如今成为新帝与官僚相互瓜分的小私库,为督察贪官而下放给御史台的权力,随女官退场也重新收归新帝。

原书中诸如此类的转变比比皆是,全成了男主财力、权力的金手指,就为突出男主的至尊无极前无古人,导致文章十分割裂,一边是宫斗时整日说盛世明君,一边又写微服私访时沿途白骨皑皑。

兰情嘲讽地感叹,“可悲先帝为惩治官吏做的事,新帝没几年又弄回去了,先帝在位时出名的清官都吃得流油水。”

“这全都是污蔑!”

兰情揪起他的头发,拎到城墙上,前胸猛撞在陶砖,祁阳痛出声。

“你看那儿,本是一片稻田,荒年活不下去,农夫卖给财主换粮食,结果财主盖了间勾栏院,仗着农夫不识字报高粮价,将农夫的女儿骗入勾栏院抵粮债。”

“再看那儿,那曾有间卖面的档口,主人本分做着生意,你知道如今成什么吗?菜人市。”

祁阳的脸被她扭向“菜人市”,一条白花花的成人断腿倒挂在屠案,屠夫正宰着一个襁褓中的“菜人”。

勾栏扮相的女子站在外栏与屠夫讨价还价,似乎不满意屠夫的开价,又将襁褓抱远了。

远隔天地的城楼上,祁阳的视线逐渐朦胧,几滴泪珠洒在城头砖块上。

“你帮刘凌换来的天下,就是这样的天下。”兰情转着手腕掰过祁阳的脸,“还扬言要护我,你连自己想要的事物都护不了。”

兰情将他按在城墙,望着对面的满目疮痍。

祁阳怅望良久,心若被挖出架在火上烤。

女子怀中的襁褓还是卖给了其余菜人铺,屠夫手起刀落的瞬间,祁阳禁闭牙关,咽下千言万语,最后化为一道声嘶力竭的呵喊。

远方传来足以听见的骚动,祁阳重新看向菜人市,屠夫慌不择路地收摊,原来是城郭外刘晗亲率女兵攻城。

没等兵马派上用武之地,城郭内的百姓杀了财主,主动开城门迎刘晗。

他看见刘晗踏马而入,去稻田观秧,命人处决财主,取缔菜人市,人间炼狱般的城郭自女兵来后焕发百废待兴的生气。

霎时间,祁阳缄默无言,百姓已经用行动选出了他们心中的君主。

并非新帝。他输了,输给了民意。

“带下去。”兰情命人重押祁阳回地牢,“这个男人的信念已经破灭了。”

兰情取来写好的供状,“卫尉少卿祁阳,于廿三日丑时贰刻招供,趁先帝未崩伪造发丧,此一罪也,伙同逆贼刘凌夺宫,此贰罪也。刘凌戕害宗亲,有谋逆之嫌,是为伪君,故当讨伐。”

“罪人祁阳,可有异议?”兰情声如阎罗,“没异议就画押吧。”

祁阳双目空洞,干涸如古井,在手印距离供状仅有几厘时浅浅顿了下,女吏一推,为他画上大红的押。

自此,人证物证有了,刘晗的讨伐更有理。

供状被抄录贴在各州府衙,之前见证御驾被擒的百姓与降兵困惑不已,“皇帝不是被抓了吗?兴王府里怎会还有个皇帝?”

刘晗将计就计:“在兴王府里的皇帝是假的。”

众人深信不疑,假皇帝的流言愈演愈烈。

划归刘晗的疆域里,男子们逐渐流行起摒弃男装的风尚,自愿脱去圆领袍,以穿女装为荣。

据说是刘晗青睐女子,上行下效,身着女装更容易入仕,也比着男装的更好找到活干,连去富人家做长工的都换上丫鬟打扮。

男装于是被打有粗鄙、莽夫之意,哪个男子穿了女装似乎就高其他男子一等,走路也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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