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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牧云心态微松,肯定道:“你理得清楚。”
“那不就成了,这里交给我们,”乌老猿缓和了语气,“眼下春风兄弟昏迷不醒,阁主以家人为重,只管回青城山。有什么万一,我等自会禀报。”
裴牧云点头道谢,脚下腾云,却没急着走,而是到了姒晴面前。
姒晴看他怀里的解春风,再看他眼里还满是担忧,老实问:“你还不走?”
裴牧云有礼道:“将军来投,还未好生安顿,我实在礼数有失,不知你愿往何处?”
姒晴笑了笑,务实道:“大战将起,住哪里有什么所谓?”
她所言不差,在场对局势稍敏感的人,都清楚今日之后朝廷没有与天疏阁和平共处的可能,大战已是一触即发。裴牧云自然也清楚,但所谓礼贤下士,不是做做姿态,闻人是有离贰这个哥管着,姒晴在天疏阁没有熟人,他身为阁主,不可能不闻不问就走。
“我想四处走走,看看各地天疏阁,”姒晴显然是思考过,并主动提出,“我也是用剑之人,若阁主放心,不如将章剑客的剑交给我,我顺便带往龙泉剑?。剧变在即,省得你们再跑一趟。”
她为人人品,真是令人折服。
师兄不知何时才醒,章剑客遗愿却是不好再拖,裴牧云叹服罢,沉声道谢,从他师兄衣襟暗袋中取出缩小后的藏剑盒,交给姒晴。
这对师兄弟连暗袋都对彼此不设禁制,姒晴微微挑眉。
她接过藏剑盒,还原其原本大小,打开一看,不禁赞道:“好剑!虽非灵器,仍属良兵。”
裴牧云再次谢道:“有劳将军。各地天疏阁都会敞开大门,将军可自由来去。还有什么能为你做的?”
姒晴摆手道:“这就够了,我已是天疏阁一员,阁主不必过分客气。不过,我确实有一事相求。”
“将军请讲。”
“阁主与剑侠要赴地府之邀,我想同你们一起,”姒晴看向海平线,眼神幽远,“我想看看地府的改变。”
她也曾多次经历儒门的入世历练,那是儒门贿赂地府得来的特权,直到这任阎王上任。
过去的地府,在她眼里就等同于地下朝廷,如今得知地府巨变,她忍不住想去看看,亲眼一观真假,也是想见见那位传说中的坎壹婆婆。
裴牧云斟酌道:“我无异议,只是不知鬼差是否允许我多带一人,不如当日在荆楚天疏阁碰头,再与鬼差协商?”
姒晴爽快道:“那就这么办。请。”
“请。”
天疏阁主抱着春风剑侠踏云而起,转瞬就飞得碧空无影了。
眼看阁主已走,不必再担心阁主被人纠缠,被众修团团围住的乌老猿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诸位诚意,天疏阁心领,但请诸位回去想想,过两日再来!”
这些都是想加入天疏阁的修士,立刻就有人质问:“天疏阁是怀疑我们诚意?”
乌老猿看他一眼,才笑着回道:“我实话实说。一来,我们还要处理善后,倭寇和地方狗官都还在牢里,案件得审明,真相得公布,现在实在没有人手接待大家;二来,诸位此刻的诚意,我毫不怀疑,但一时冲动难以数载践行,天疏阁规则是公开的,诸位回去再看看,如果是我们的同道,愿与天疏阁一同做实事,两日后只管前来。
“天疏阁的大门对
是借口,或许真正的原因是刚才发生的那个意外。
他明明在专心看护师兄,但只要稍一走神,意外发生的情景就又自己跳了出来。
过于靠近,清晰的眉眼,交换的呼吸。
下一瞬突如其来的强势,被吮住的舌,无法逃退,又或许不是无法,他并不曾做出尝试。
像被施了定身术,又或者是迷魂术?
然后是被咬的轻痛。
他不由自主的低呼。
……
停!
不能这样下去,裴牧云咬了咬牙。
总如此,万一师兄有异时自己正在走神,那如何是好?
陪护就该专心。
裴牧云反省己身,想到一个办法,变化术转变的兽态不会像人身那般所思,思维更专注眼前,行动更偏向本能。
下一秒,一只大猫跳上了床。
它在床沿蹲下。
不行。
低了,这个位置不好观察师兄的眼瞳情况,要换位置。
大猫重新站起来,迈着猫步在床上捕猎般轻巧换位,最终发现,最佳观察位置是在师兄胸口。
它走到师兄身边,伸出前爪,试探性地放上爪垫,踩了踩。
结实。
大猫缓缓走到师兄身上,定住。
它偏过脑袋观察,师兄没有被沉醒的征兆,可以继续。
大猫踩着师兄,小心走到他胸口之下的位置,面对着师兄的脸,轻轻坐下。
见师兄没有反应,它伸出一只前爪,按在胸口,感受爪垫下的心跳。
很好。
这个位置,它既可以看到师兄的眼睛,能第一时间发现师兄睁眼,又可以实时感受师兄的心跳,能第一时间察觉异常。
大猫满意地呼噜几声,紧盯师兄,认真陪护起来。
日暮时分,老猴寻思着看看春风那孩子情况,结果一推开门,愣了。
一只大白猫趴在解春风胸口睡得正香。
不是院子里那些野猫中的任何一只,是极为罕见的品种,它全身覆盖着长长的雪白被毛,颈周一圈白毛厚领,脑门、眼底和四肢都有虎斑似的银灰色斑纹。又大又圆的深绿眼瞳,耳尖圆尖。蓬松的大尾巴在身后轻轻摇动。
老猴愣完才想起来,这是牧云那什么变化术变的。
深知玄真剑修的本性,不用跟法士们打听都知道这孩子肯定也是累坏了,老猴摇了摇头,关了门,拿了个椅垫,走到床边跳上去,把椅垫倚着床靠放好,坐下看着俩孩子。
都跟他们师父一个德性。
老猴看着看着,就没忍住,跟扒拉小猴子似的,伸手扒拉大猫脑袋上的白毛,干干净净的也没个跳蚤。
大白猫耳朵直抖,在睡梦中不高兴地叫了一声。
老猴忍俊不禁地收了手,继续看着俩孩子。
日落时难免有些暑气,老猴把床侧收着的蒲草扇取下来,轻轻地摇。
*
解春风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他中途似乎醒了几次,迷迷糊糊看见有猫蹲在自己身上,感觉是在做梦,还是非常疲累就又快速睡了过去。
但这一次醒来,解春风明显感觉自己休息得很好,伤也都好了。
那一定睡了很久。
他睁开眼,发现牧云坐在床尾,一手拿着笔,另一手还捏着枚桃子,正转头看着自己。
解春风笑着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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