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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一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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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稠的灵力将空气搅成浆糊,沈容刀深陷其中,如在泥潭跋涉,然而当她握上剑柄,一切都变得不同。

一剑。廓清混沌。

霎时间,自渺远处生出一点灵明,如黑暗中的一点火化作光明。

曾受遮蔽的因而涤荡,沈容刀站在那里,分明灵力耗尽、屏障破碎,但因手中有剑,便毕露锋芒。

叶婆娑的攻势停滞了:“你是剑修?”

沈容刀说:“我是人修。”

又是一剑。

她不懂剑修、不懂剑术,只要武器握在手中,便如臂使指、动则有成。

粘稠的泥潭被一次次劈开,自泥潭中生出花朵,叶婆娑手执花枝,迅速生长的枝叶撞上沈容刀凛然的剑气。

花与剑,铿然作声。交缠,而后交错,枝叶与剑尖缠绵黏连,将要分别。

忽然,叶婆娑手腕一翻,花枝微颤,柔却坚韧撞上沈容刀的剑尖。

“嗡”的一声,震颤自剑尖直达掌心,灵力伴随而来,荡入沈容刀的丹田。

沈容刀不由得退开一步。

叶婆娑笑:“你我修士,打架哪有不用灵力的道理。”

强攻不下便用巧劲,沈容刀猝不及防,待要提剑再战,忽而生出一股茫然。

随心所欲的剑术突遭截断,那股流畅圆满的自如顿时消失无踪,沈容刀好像骤然失忆,握着剑,却不知道该怎样挥出。

茫然只是片刻,叶婆娑却抓住时机,刹那间枝叶扶疏生长,转眼枝桠横生,每一片叶浸透深重的绿,每一朵花绽放着极致浓烈,颤巍巍地送到沈容刀面前。

风来,花颤枝摇,将那凄神寒骨的灵力送得更近。再往前一步,便要刺入肌骨。

当摆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么只有走。当手中只有剑,那么只能挥舞。

什么也不用考虑,什么都统统忘却,将一切交给直觉。那股玄之又玄的自如圆转再度涌现,所有的一切回归得心应手,她随心所向的一剑,便是最圆满的一剑。

一剑,斩断花枝。

几滴溅落的血落在剑尖,又滚入泥土。

沈容刀歪了歪头,笑道:“看来不用灵力也可以。”

叶婆娑垂眸凝视手中残枝,忽然问:“这是不是很像春去的模样?”

沈容刀道:“春天已经去了,冬天还会远吗?”

说话间,她踏步上前。

再不去思考究竟如何运剑,将所有行动交予本能。或许在封存的记忆中她的确是一名剑修,伴随着每一剑在风中起舞,踏出的步伐自然照应着呼吸的节奏,迈上土地,也好像感受到土地的呼吸。

如此自然而自由。

原本因实力差距而应该一边倒的形势渐趋扑朔迷离,叶婆娑依仗着她修士的实力,而沈容刀,说不清靠的是什么,却在灵力枯竭时,用一把剑挽回了颓势。

叶婆娑看不明白,萧达更看不明白。

但她很清楚,沈容刀早该死了。

可她怎么还没死!

不仅没死,还和老大打得有来有回,这像话吗?这像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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