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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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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白眠雪咬住唇,说话也都有点儿含含糊糊的。

他又抬头瞧了瞧冬竹,那个瘦削的身影被无限拉长,看一眼就能体会到他的痛苦。

“三皇兄……”白眠雪软软地道。

“就这么问吧。”白宴归突然笑了笑,“你替这奴才担心,他背叛主子的时候,可没想到你呢。”

冬竹突然发出了痛苦的喘气声。

白眠雪皱了皱眉,“冬竹,我只问你,之前给我下毒的人,是不是你?”

“是,是奴才。”似乎是敌不过拉扯撕裂的痛苦,冬竹终于开了口。

“那我再问你一遍,有没有人指使你这样做?”

冬竹低下头,一滴一滴的汗滚到地面上。

他的小殿下正仰头看着他,虽然面容似乎有点儿憔悴,但还是玉雪可爱。

“殿下,赐奴才一死吧。”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只挣扎着闭上眼吐出这一句话来。

“啧,五弟,你养的这种刁奴可不行啊。”

白宴归突然在他背后摇了摇头,似笑似叹地说了一句。

白眠雪偏头去看他,只见白宴归正拨弄着手腕子上缠着的一串黑玉珠子。

那串珠恰似一条细细的小黑蛇,吐着信子乖乖厮缠在他身上。

“乖,瞧哥哥怎么帮你整治他。”

白宴归突然轻轻踹了冬竹一脚,饶有兴味道:“把他放下来。”

白眠雪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

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惩治人的阴狠法子。

冬竹浑身颤抖着被放下来跪着。

“我且问你,毒药是从哪里得来的?”白宴归蹲下来与他平视,秀美的眉眼间隐约夹杂着戾气。

“我,我不知道……”

冬竹摇了摇头。

白宴归笑着抬手扇了他一耳光。

“再想。”

冬竹被打得偏过头去,只消片刻那半边脸就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还是摇了摇头,

“回,回三殿下,奴才不知……”

白宴归反倒笑了,又甩手给了他一耳光,方才懒洋洋直起身,吩咐道,“去拿鞭子来。”

宫中审讯人常用的软鞭,一鞭抽下去就能见血。

冬竹闻言仓皇地抖了抖,却根本不敢躲开。

“若是想起来了,可要记得叫停。”白宴归提起右腕,阴沉昳丽的眉眼间染上了嗜血的笑意。

“三,三皇兄。”白眠雪突然出声,抬手抓住了鞭子。

九节软鞭寸寸锋利,他的掌心握上去,像是被细密的鳞片刮了过去。

“怎得,舍不得我打你的奴才?”白宴归挑了挑眉,“还是说,你想亲自来?”

白眠雪呆呆地眨了眨眼睛,被鞭稍弄疼了手也不松开。

他只是突然想起冬竹笑嘻嘻地、大呼小叫着一路给他捧来食盒时的样子。

若是真的等白宴归这一顿打完,冬竹肯定就没命了。

“我,我来吧……”白眠雪轻轻软软道,“嗯,三皇兄,我有分寸的。”

白宴归笑着挑了挑眉,把鞭子给了他。

白眠雪拎着那沉沉的鞭子,坠得他手腕都酸。

他眨眨眼睛,正打算吓唬吓唬跪着的人,谁知冬竹反倒像是疯了一样,拼命磕着头,

“求求五殿下,求求五殿下,赐奴才一死吧!”

白眠雪拎着长鞭,被他嚷嚷得吓了一跳,又被他一心求死的模样儿弄得有点儿害怕无奈,只好呵斥他道,

“冬竹,你先闭嘴。”

冬竹却没有停下哭喊,他人是直挺挺地跪着,眼神却分明是心如死灰一样了。

“既然一心求死,倒不如现下就拖出去乱棍打死罢了。”

白宴归捻着他的玉珠,在背后阴恻恻道,他分明生得是一副好相貌,说出话来却总能教人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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