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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陪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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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咱们两个一样多,好不好?”

……

如今看来,或许是娘亲的记挂更多些。

“娘……”流星白喃喃自语。这一刻,他想回到千年前人界的小屋,追寻母子情深。

可终归再也回不去。

得失交叠的痛终于在这方安静中倒灌。沉眠的记忆乍闪,亲情离散被时光磨得淡,像手上扎了棵刺,不足够痛,又不经意间提醒那有个伤口。现在,刺扎进了心里。

他合上眼睛,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淌下。

“喂……”

是不知岁在灵识里唤他。

流星白回神:“昨夜你损伤严重吗?”

“死不了。心里难受可以跟我说,”不知岁闷声道,“听说藏在心里的不舒服说出来,就会好很多。想哭的话……”

流星白顿挫一瞬,抹掉泪水,这灵物该是看不到他哭的,他不希望对方察觉,遂语调轻快起来:“你专程蹦出来陪我么?”

“废话,”不知岁恢复了寻常的桀骜,“你不用陪,我还不如回去睡大觉,”它换话题唠叨,“这次反噬似乎格外难捱,怎么回事?”

流星白吸气,十二脉刺痛,更要命的是,头也很疼,这是从未有过的症状。

他不知原因,没回答。

不知岁又念叨:“跟你师父闹什么脾气?”

很明显么?流星白反思。

“没有闹脾气。”他道。

他知道师父待他从来真诚,但仙魔殊途,二人顺路一程,终归要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你喜欢看花开吗?”他突然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不知岁顺口答:“喜欢啊。”

“我阿嬷也喜欢,但她从来都不养花,”流星白道,“从前我不懂,现在明白了。留不住的,不看也罢,我注定没有且行且惜的闲情,若被沿途风光牵绊,只会误人误己。”

不知岁反驳:“说不定是她养啥死啥。”

流星白笑而不语,将衣柜收拾好,又去看旁的柜子、屉子。

“你这模样不像是来缅怀亲人的。”不知岁又叨叨。

倒像是来做贼。

小贼默认了,随手拉开妆台屉子,手一顿??里面有个羊皮簿。

他翻开,见是整本是空白,只扉页上有娟秀的字迹:神女姊姊心中有苦闷,写写画画,便不那么苦了。

落款是“阿衡”。

阿衡是谁?

流星白默念咒文,袖子中忽起血雾。

血雾化型成一坨东西,东西身上看不出是毛还是羽、长得要命,潦草地将脑袋和腿团成个球。球上支棱着一对没毛的“鸡翅膀”扇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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