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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神荼郁垒再相逢,不锁妖魔锁书生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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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时沉默寡言,从未敞开过心扉,更未讲过自己的家事。仕渊这才意识到,自己对这朝夕相处两年的伴读所知甚少,便默不作声地听着。

君实说着说着,眼角便泛了红。

世人只道他是神童,却不过是家教严格、朝乾夕惕的结果。被无端架上了如此名号,一举一动都会被人评头论足。

曾经镇江淮海书院的同窗得知他被招去尚书郎家当陪读,便骂他表面装得谦谦君子,内里是个趋炎附势的贱骨头,说这叫“驴屎蛋子外面光”,一点也不斯文。

这些同窗大多衣食无忧,殊不知君实父亲去世后,一家五口无以为继。大哥尚未婚娶,本就微薄的薪俸早已入不敷出。身为二哥,君实自然要替家人分担,这才当了陪读。

“眼观当今局势……”君实幽幽道,“西有蒙人虎视眈眈,东有益都李?为虎作伥。而我辈依旧耽于享乐,殊不知大宋已是危若累卵。我也曾经踌躇满志,立志要救我朝于危难之间,可后来发现连守住一个小家都如此艰难……”

他含着苇管,双睫扑扇扑扇地甚是可怜,“君子岂能为五斗米折腰?我来扬州前曾扪心自问,但我还是来了。来的路上又安慰自己说‘君子之道,行远必自迩,登高必自卑’……”

“那来了之后呢?”仕渊为君实斟满酒。

“来了之后……”

君实将盏中酒一饮而尽,张狂大笑:“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怎料权贵待我如宝贝!”

说罢,他一头载到桌上昏睡了过去。

“噗!”仕渊瞬间喷了酒,心道自己这打油诗的邪功,不知何时竟荼毒了“镇江小神童”。

君实太累了,仕渊舍不得叫醒他,便任由他酣睡,独自小酌了起来。

幕帘内的琵琶女唱着吴侬小调,食客们推杯换盏好生快活。酒楼小厮匆匆上楼,原来外面晴天日央,竟下起了流光细雨。

一时间,扬州城笼罩在了金丝笼里,微风拂过,吹动柳枝,也将雨雾吹入了酒肆??“涌春楼”此名甚是应景。

如此自在风流之地,真如君实所说已是危若累卵了吗?

惶然间,仕渊被旁边三位食客的对话所吸引。

“今日是天祺夜会最后一天,诸位可是去过了?”一位头裹仙桃巾的员外问道。

“还没呐!”一旁年轻人答道,“最近几日客人太多,我连这午饭都没功夫吃!”

另一位老者道:“这天祺节年年都有,也不觉得有什么新鲜的了。昨日去蕃?观烧了几柱香,这夜会人多嘈杂,就免了吧。”

“二位怕是孤陋寡闻咯!”那员外抚须一笑,“往年那夜会上多是本地商贩卖艺人,二位自是见惯不惯。但今年可就不同了!不仅有番人献艺,更有那林家班亮相扬州!”

“林家班”三字一出,仕渊登时两眼放光,放下酒盏,竖起耳朵仔细听来。

但听那老者道:“这世间艺能百般,若说新奇者,必数走南闯北的路岐人,林家班就是其中之一。我年轻时便有耳闻,那林家班以‘奇闻’、‘诡技’著称。据说他们南渡以前,是金国宫廷的常客!可惜班主过世后,也不知现今状况如何……”

员外摇了摇头:“我当初也觉得林家班八成是吃散伙饭了,谁知他们销声匿迹许久,去年又重出江湖了,而且推出了新活??天外飞仙!”

“这有啥新鲜的!”年轻人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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