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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兰陵一曲琥珀光,暖雾沉浮浸香汤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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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就说嘛!就一个玉虚观!”

纯哥儿的乡音被王干娘给带出来了,一脸鄙夷地看向燕娘:“而且要说泰山派,那算半个皇亲国戚,就一个特点??有钱!泰山派的道士怎会穿破衣烂衫?又怎会连个铁索都买不起?要么是恁被骗了,要么就是恁别有用??”

话音未落,仕渊在桌子底下给了他一脚。但纯哥儿话糙理不糙,三人齐齐望向燕娘,一张木头桌上仿佛生出了楚河汉界。

“所以你不仅知道金蟾子,还亲眼见过他、亲口同他说过话?”君实声音依旧和气,“姑娘可否告知详实?”

“确实,我不仅同他说过话,而且同他也算患难之交。”燕娘望向窗外,忧伤无奈在眉宇间一闪而过,似在回忆着什么。

她放下茶盏,回头望着三人,嘴唇翕动,却还是讳莫如深:“此事无关金蟾子下落。这人虽惯爱说大话,但我知道,他不会骗我。”

“姑奶奶啊,事到如今了还有啥可隐瞒??俺娘嘞!”又挨了一脚,纯哥儿总算闭嘴了。

“没听你姑奶奶说吗,此事无关金蟾子下落,瞎打听什么!”仕渊呵斥道,“人家都说了,金蟾子就在蒙山!蒙山大了去了,就算没有蟾螳宫,还不能有个蟾螳洞吗?去玉虚观找那些道士们打听打听便是!”

他收起酒坛子,鼻尖抖了抖,又凑到君实和纯哥儿身上嗅了嗅,随后蹙眉捂鼻道:“你们俩!究竟多久没洗澡了?”

“记不清了,我打从上回休沐就没洗过!”纯哥儿道,“四爷那里烧不了水也没浴桶,先生不方便出门,这近一个月来便没沐浴过……”

他挠挠头,怕少爷责怪自己,又委屈道:“但我平时都有好好给先生擦拭身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

“咳嗯!”

君实猛咳一声瞥了眼燕娘,又红着耳根低头闻了闻自己,最后沉默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总之你俩快包浆了!”

仕渊白了一眼纯哥儿,转身面向嘈杂的众食客,高声问道:“干娘!你这儿可有香水行?”

“有!”干娘的声音自烟火中传来,竟盖过了隔壁花鼓戏,“巷子最里面冒烟的院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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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宾三位,女宾一位!”

铜钱入盘,长恭浴亭的颡叫子一声吆喝,来了个粉面侍者,将燕娘引向挂着“芙蓉面”字牌的珠帘前,又带着陆园的三位进了写着“沉浮将”的屏风后。

为了赚钱,兰陵饭口许多店铺都蹭上了文人武将的名气。前有那“太白酒肆”,后有这“长恭浴亭”,说是在此沐浴者,“男子俊似兰陵王,女子俏比武媚娘”。

浴亭院子不大,左右两个廊庑连着东西两间澡堂,男女各一边。台基下蹲着灶工,不停地往灶口续着石炭,青烟与水气袅袅腾空,庭院里坐满了喝茶、下棋、纳凉的宾客。

如此闲适惬意的场所,却难坏了换衣间里的两位陆姓书生。

君实难在不敢褪去大氅露出一身锁链,也不好意思穿着里衣就往浴池里钻。而仕渊平时沐浴都在自家,即便是交际场合,也都是去官浴私浴,从来没像下馄饨一般,光溜溜地与贩夫走卒共用一锅热汤。

眼前澡堂只有一间房大,腾腾雾气中挤着七八个一丝|不挂的陌生人。此时已过日中,头汤早已赶不上,池水洁净程度不言而喻。

浴池里有个小孩在水中吐泡泡,旁边坐着个挖鼻抠脚的老头,和一个仰面朝天不知死活的醉汉。浴池边上全是按摩揩背的宾客,角落里还有个满身肥膘的大汉,被松骨师傅按得吱哇乱叫。

放下门帘,仕渊心中打了退堂鼓,一转头,纯哥儿早已脱得精光。

他见二位公子依旧穿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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