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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嘉木本是栋梁材,何堪野火炙神骸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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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未等他缓过劲来,又听巨石后林间????,隐约夹杂着喘息声。君实惊觉不妙,以为是那帮山匪在找寻他这漏网之鱼,便强忍疼痛不敢作声。

那喘息声由远及近、形单影只,似乎并不像搜山的匪人,嘶嘶呼呼,沉闷有力,且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血腥之气。

不好,这茹毛饮血的孽畜终于还是来了!

人在虎狼面前,纵有百口也辨不出个生路,眼下君实倒巴不得来者是个山匪。

他跪在地上屏住呼吸,随着那声音紧邻巨石,心提到了嗓子眼里,有如擂鼓,手臂伤口之痛也随之翕动。

若是寻常猛兽闻到他伤口的血味,定会兽性大发有所反应,然而僵持了片刻后,那野兽不仅没有动作,似乎连这巨石之下藏了个人都不曾察觉。仔细一听,那??之声中夹杂着草叶断裂与连根带土被拔出的声音。

原来是食野之苹的林鹿野兔之流。

虚惊一场,君实长舒一口气,手臂似乎也没那么疼了。血依旧在流,但断臂是行不通了,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呢?

他背靠巨石瘫坐下来,想到自己青灯黄卷十余载,却做了他乡孤魂,不禁伤春悲秋,仰天嗟叹:“哀吾生之无乐兮,幽独处乎山中!”【1】

话音未毕,那草丛中的野兔突然没了声音。下一秒,一张黝黑的大脸遮住了头顶半边天,与仰面恸哭的君实四目相对。

“俺娘嘞!先生恁咋在这儿?”

纯哥儿扒在巨石边缘,只露个脑袋朝下看,咧出一口白牙,欢喜得像只小狗,浑然不知自己的出现对君实来说有如一道曙光。

他见君实两颊泛着银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便憨笑道:“好喊佬,啃干瓢!咋哭了?怕黑?”

“吾,我,俺……”

君实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呆呆地仰视着“曙光”,屈子怀沙之情一扫而空,直到“曙光”从巨石上跳下,拿腌?的衣袖去擦他的泪痕,才回过神来。

“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君实偏了偏头,躲开纯哥儿袖口的血腥气,“你在此处作甚?少爷呢?”

“我抓了几条鱼,可能是杀鱼时沾上的味。”纯哥儿嗅了嗅衣袖,不以为然,“我方才在后面半山腰生火,忽然发现这山上有不少荠菜,就一路开挖,挖着挖着就到这儿了!”

说话间,他将腰间布兜摊开,抓了把菜叶在君实眼前晃了晃:“瞧,这么多!可惜有点老,不好挖,多亏了时小五留下的金钩……”

“先不说这个!”君实担忧得紧,多少失了耐性,“少爷呢?之前山上那声巨响怎么回事?你们有没有碰到燕娘?那伙山贼走没走?”

纯哥儿收起布兜,与君实一同坐下,将二人顶着铜炉逃出生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跳崖!”君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他为了救你,又坠崖?”

“昂,对啊,我头上这个大包怕是得顶几天了……”纯哥儿搔了搔后脑勺,疼得“嘶”一声收回了手,“我刚一上岸就赶下山去捞少爷,但你猜我看到谁了?摩云崮那个二当家!就是前两天在兰陵客栈撞到的那位,俺娘嘞,吓得个我哟!”

他打了个寒颤,继续道:“那贼人光着上半身,胸前纹着花,一身的蛮肉块子,腰间还别着俩烧火棍,一个能打十个的样子,还好我躲得远没被他发现!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走,少爷还在水里飘着,我急得准备撸袖子跟他拼命,结果你猜谁又来了?”

手臂还在隐隐作痛,君实见纯哥儿并无担忧之色,还讲得如此起兴,便知仕渊多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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