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马脚(2 / 2)
宋熙华不再压着自己,断断续续咳了几声。再拿开手帕时,已是一片刺目的猩红,染得顾矜眉头微蹙。
“娘娘,”顾矜低声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劝慰与不忍,“您还有和嘉需要照顾,万万不能如此轻慢自己的身子。”
宋熙华勉强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唇边却带着一抹苦涩的笑意:“病来如山倒,我怕是护不住和嘉了……以前诸多难处,对妹妹你……也……”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仿佛连开口都耗费了极大的力气。
顾矜上前握住贤妃的手,自从白芷那事后,她对宫中所有人,都多少多了些真心相交的理解与惭愧:“娘娘不必多说,情势所逼,顾矜知道。”
宋熙华喘了几口气,眼神复杂地看向顾矜,微微抬手示意:“令妃妹妹,靠近些。我有一事……不得不说。”
顾矜迟疑了一瞬,终是走上前几步,俯身靠近:“娘娘有话尽管说,但身子要紧,莫要太过费力。”
宋熙华刚想开口,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整个人几乎蜷缩在榻上。
顾矜连忙伸手扶住她,眉头皱得更紧:“娘娘不必着急,后宫并无什么大事,如今和嘉也回来了,总有说话的时候,您还是先歇一歇吧。”
宋熙华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坚定:“此事……与我无关,却关乎陛下,关乎天下。”
顾矜闻言,眸光微敛。
宋熙华喘了几口气,似是在积蓄力气,缓缓开口:“你是陛下枕边人,有一事,我需得提醒你……”
“我父亲位高权重,若生不臣之心,恐怕天下动荡又起。”
顾矜眉头突突一跳,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探究与不解:“太傅乃是三朝元老,陛下肱骨之臣,娘娘这话,是否有些过重了?”
宋熙华垂下眼帘,指尖紧紧攥住袖口:“庆宁公主未赐婚前,长居宫中。”
“那时,我偶尔陪着公主与太后一同礼佛。有一次,我父亲让我寻机会向公主讨了一本公主亲自抄录的佛经,送出宫去。当时,我并未多想,只以为是父亲礼佛所需,便照办了。”
她的声音忽然停住,眉心微微蹙起,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无法释怀的细节:“可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
顾矜听罢,目光微凝:“佛经?不过是寻常之物,太傅为何要绕这么大的圈子?”
宋熙华闻言,苦笑了一声,那笑容里透着几分自嘲与无奈:“我也不知。但我父亲……的心思,向来深不可测。”
“这些日子,我抱病宫中,已不再多问后宫之事,但我听闻,父亲与陛下之间的分歧愈发明显,数次在朝堂上针锋相对。”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语气却愈发凝重:“我担心……没了淮王掣肘,父亲会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殿内的烛火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映在宋熙华苍白的脸上,显得愈发憔悴。
顾矜沉默片刻,眸光深邃,语气低沉:“事涉朝堂,此事你该直接与陛下说才是。”
宋熙华轻叹一声,抬手捂住胸口,声音微弱:“我已是将死之人,还要恩宠和功劳做什么?再者……我是宋家人,若由我开口,陛下只会认为我别有用心。”
“令妃妹妹,你不同,陛下心中有你,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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