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画屏春五(2 / 2)
他的指令明晰,薛见微很快将几本书取了出来,她立在高出将书翻开,“你看看是这几本么?”
“正是。”
“你还真是好记性,居然连摆在第几个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听大学士讲你过目不忘,当真有这本事?”
承免接过薛见微递来的书,“不过是能背点诗文,算不得什么本事。”
他捏起一本书脊抖落两下,书页中掉落几条干枯的虫子。
薛见微斟酌了一会,佯装不懂问道:“明明是你我二人在院中抄录,为何张弘姚观玉却要一口咬死是他们在轮值?”
答案显而易见,轮值的两人在行越矩之事,恰逢文思阁走水惊动了席怀彦和崔卓二人,只好一口认下这罪,成了编外书隶,以后若想再回北春坊,只怕是难上加难。
但终归总比直接革职的惨烈要好上一点。
这一把火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薛见微倾向于后者,但她就是要这样假装懵然无知的样子,卸下承免的防备,诱他先开口。
是人,只要开口,就会有破绽,如果没有破绽,那就说得还不够多。
承免淡淡道:“也许是怕连累你我。”
好一招顺水推舟,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你护主有功,犹如拿了一道免死金牌,有何可连累?”
薛见微见承免将两只手捂在膝盖上,方才那一下应该跌得不轻,该不会牵动了旧伤更严重了,那可就成罪人了。
“你的膝盖......还好么?”
承免面色骤转阴沉,“若想套话,恕我无可奉告。”
“套什么话?”薛见微压住一点气,靠在柜子上平静地发问。
承免目露不屑之色,“安王之死是否另有隐情,你们侍灯司好见风使舵。”
“我以为咱们生死关头逃了一遭,高攀不上你的生死之交,总能算朋友一场,原来你还觉得我别有用心?”
薛见微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气道:“这是我专门从曲掌灯那里讨来治膝盖的药,你偏要这样曲解别人的好意?谁人靠近你都是想来套一套话么?”
牛皮纸包不过手掌之大,薛见微捏在指间凑近承免的眼前晃了晃,“我拿出去扔了便是!”
她用力重重将门一摔,转身离去,留下承免一人坐在暗沉的屋子里,跟着一屋子破败的灰尘一起腐朽下去。
薛见微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她刚说,是专门讨来治我膝盖的药?
皇城里人人皆知,侍灯司的曲霁明掌灯能制毒能解毒,故而在医人方面也有剑走偏锋的法子十分灵验。只是那人性格泼辣十分不好相处,能让薛见微专门讨来治病的法子,她一定花费了不少心思吧?
承免心中弥漫开一丝苦涩,像是吞了一口浓浓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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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春坊一天这么闲,你跟个游魂似的到处乱窜?”
闻渊来北春坊找薛见微,远远就瞧见气定神闲的薛见微,指尖夹着一牛皮纸包走出来,看起来北春坊差事清闲,竟没见着个焦头烂额的薛见微。
他下巴一点,“手上拿得什么宝贝?”
薛见微笑嘻嘻将牛皮纸包摊开,里面躺着一块茶饼,“御赐的青茶饼,杨司使赏的,要不要分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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