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画屏春八(2 / 2)
薛见微已经被布匹衣裳埋进去,里面传来沉闷的嗯声应答。
刘淼朝里张望了几眼,怯怯道:“要不姐姐将那花样子画出来,我们按图索骥找一找,总比姐姐一人摸索要快一些?”
“无妨,我一个人可以。”
窗外的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淅淅沥沥没完没了。一阵蹉跎,等薛见微从福?庄出来时,天色已暗。
不出意外,今日又是白白辛苦一场,什么也没有寻觅到。
街上湿漉漉的积雨浸湿了薛见微的鞋,天气阴冷湿寒,冬日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快,此刻陪着她的只有一颗怀中的夜明珠。
有时候薛见微也会如曲霁明所言,怀疑自己是否因为年少,而模糊了记忆,以至于这么多年来,她踏破铁鞋依旧无觅处。
那是和光一十八年,一个平常的夜晚。家中有访客而来,十二岁的薛见微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讨人嫌的年纪,她为了一点琐碎小事同父亲怄气,懒得出去同客人陪礼寒暄,索性藏进书房的柜子里,躲份清闲。
父亲不在正堂同客人议事,却破天荒进了书房翻箱倒柜。薛见微唯恐他人发现,只好在黑暗中屏息等待。
似乎头先的一位客人与父亲谈得很不愉快,勃然大怒后拂袖而去。而后进来一雍容华贵之人,那人一出现父亲便不再言语,跟着他们出门去。
父亲甚至没有同下人招呼,孤身一人离去,这一走,便是杳无音讯石沉大海。
为何记得那人雍容华贵呢?
薛见微藏身在柜子里得角度看得清楚,那人一双锦履上不曾沾染一点灰尘,鞋面的织锦图案??蜿蜒于祥云中的蛇。
眼下快到年关了,过了年,便是七年了。
父亲,七年了,你还在人世么?
时至今日,薛见微早已想不起那日究竟是为了何事,同父亲怄气。可偏偏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却令父女两人永不相见。
薛见微轻笑一声,无妨,区区七年算得了什么,哪怕十年二十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菩萨在上一定能看到我的孝心,说不定哪天就显灵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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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六,小寒。
安王出殡之日比意料中来得早上些许。观天司说必须要赶在小年之前入土为安。陛下终于松了口,天寒地冻,从上京到瞿州皇陵即使是走官道,也要花上些时日。白发人送黑发人,再有不舍也需舍弃。
本是朱红明艳的宫墙,此刻在素帷的遮掩下,也染上了悲凉的色调。奉极殿前白幡高悬,微风中瑟瑟飘零,似在低诉悲音,经幡上墨字笔锋刚劲,招魂幡在风中烈烈舞动,牵系着生者对安王的不舍与追思。
灵堂之内,金丝楠木梓棺静静停放,光影幢幢,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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