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失望(1 / 2)
余道回的目光从厅中坐着的众位族长脸上一一扫过,面上虽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歉意,心中却难掩快意。
当初,他为阻止卞长史插手互市一事,诚心派人相邀,他们不是避而不见,就是虚言推诿。
如今,轮到他们被逼迫着割肉出血,才想起余氏,前来求余氏为他们出头,实在可笑。
余道回道:“诸位族长,实非家父不愿为诸位排忧解难,只是家父病势沉重,卧床不起,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诸位见谅。”
话声刚落,在座的一个小家族的族长便按捺不住,站起身来。
那些珍宝也许对其他大家族而言不算什么,但是对他们这种小家族而言,已经是伤筋动骨。
他急切道:“王郎君,此事实在是那卞长史欺人太甚,居然强逼着我等献上金银珍宝,我等实在没办法,才来恳请余将军看在我等家族,同在梧州数百年的情义,为我等主持公道。”
余道回神色平静,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不紧不慢道:“诸位族长,我之前所言句句属实,绝非是在故意虚言推诿。早在月前,家父便已病重卧床,这诸位也是知晓的。当时,家父缠绵病榻,诸位也曾派人问候。”
说到最后,余道回的话语中忍不住带上几分讥讽。
余道回自认为这么多年,余氏待他们不薄,结果卞长史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他们收买了。
那位心急的族长,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想要辩解,却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当时,互市被交到卞长史手中,他担心亲自前来会得罪卞长史,影响到互市的配额,所以只派族人前来探望。
于是现在只能涨红着一张脸,尴尬地站在那里。
就在这时,王氏族长轻咳一声,道:“王郎君,此前确实是我等礼数不周,未能亲自前来探望余将军。只是如今卞弘先实在太过张狂,他让我等出钱出力,却不愿意将寿礼以我梧州的名义送上去。我等实在不愿被他如此欺压,才贸然前来,还望余将军能念及往日情谊,出手相助。”
那些钱财对于小家族而言,犹如剜肉放血,但对于王氏这等资产雄厚的家族而言,倒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他绝不能容忍卞长史如此肆意妄为,否则日后不知他还会做出何等得寸进尺之事。
余道回看着王氏族长,神色间比起对待先前那位小家族族长,多了几分敬重。
但他仍然面上显露出无奈的神情,道:“王族长言重了,只是家父如今这状况,实在难以分心他事,而我虽有心帮衬,可惜能力威望有限,怕是不会被卞长史放在眼中。诸位不妨去找柯族长和单族长,这二位与卞长史私交甚笃,诸位不妨请他们代为说情,说不定卞长史会改变主意。”
王氏族长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僵硬,他心里清楚,这柯、单二人如今与卞弘先狼狈为奸,怎么可能为他们出头。
又坐了片刻,眼见余道回态度坚决,众人也只能无奈地起身告辞。
余道回亲自将众人送到郡守府的大门处。
离开前,王氏族长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郡守府的大门,神色凝重。
难道余修元真的时日无多了?不然以余修元的沉稳老辣,断不会因为之前的事情,就如此不理智的拒绝他们。
余道回回到后院余修元的书房,只见之前在余道回口中已经卧床不起的余修元,此时一手持着一把寒光凛冽的利剑,一手拿着一块洁白的绸布,仔细地擦拭着剑身,动作沉稳而专注。
余道回恭敬地行了一礼:“父亲,他们已经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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