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礼待(2 / 2)
他面向屋外,令人看不明神色,紧着说:“步溪人最不爱听旁人指摘自己野蛮无礼,我也不想听阁里议论此番收了位不守规矩的愣头青。”
“听闻,嘉宁大殿下从前并非是这样无趣的人物。”宁佳与托着下巴,装腔作势,“如今却为何与善王一样死板了呢?”
宁展果然恼怒,回首斥道:“放肆!”
庭院中,鲜花落水,池鱼腾跃。
“你明白自己现在何处吗?陛下岂容你置喙?”
宁佳与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良久,直至落花飘远,犹有戏水之声。
春生依旧,只桃树不再发。
“民女无知,失言了。”
宁展并不满意她违心的自陈,大手一挥便命人将满桌华贵移到宁馨那边,拂袖离去前留下一句话。
“嘉宁,没有刁民的安身之地。姑娘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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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星子零散铺开,却不见皓月。
宁展南行在即,七州各处的青竹暗桩原是有条不紊地预备着。而今冷不丁被细作之事打了个措手不及,延误多时,日程越发紧凑起来。
“殿下。”以宁为宁展挑帘子,“趁夜出发。”
宁展拎着包袱站在宁府的匾额下,久久不前。
“等不得明日了。”以宁放了帘子来劝,“莫非陛下不允?可您打定主意要做的事,陛下没几件不允的。无论如何,先??”
“父王允了,且支持我保密行踪,对外皆称抱病静养。我是担心母亲。今日进宫,母亲正睡着。宫娥说,母亲的身子......”宁展遥望嘉宁王宫的檐影,“阿宁,依你以为,那种能根治怪血病的药,往南还会有吗?”
不好说。
以宁确实不好说,毕竟他是亲眼看着宁展将宁佳与“请”出了宁府。下回再想遇着灵丹似的奇药,也不知猴年马月了。
宁展堪堪走到车前,正要问宁馨的去向,小道便响起金玉相碰的急促叮当。
宁馨瞧着自家兄长束装就道,当即掀掉帷帽丢给侍女,二话不说先抱住了马儿的颈脖,对以宁嚷道:“你!又要把我哥带哪儿去!”
“还有你!”她转向宁展,“我出游的线路,你哪条不清楚?可你呢,这回又要不声不响地丢下我和母亲几日?还是几年!”
宁展于心不忍,轻手握住宁馨拍过来不疼不痒的巴掌,和声道:“我有罪。待大功告成,罪臣定当快马归来,给郡主殿下赔大礼,将功折罪。可好?”
宁馨紧抿着唇,涕泗交下。
“要照顾好自己。”宁展替宁馨拢了拢外袍。他犹豫片刻,终于道:“今岁世道不宁,你且留在家里罢。多陪陪母亲。”
宁馨捻着帕子拭泪,继自左耳摘下一只翠蓝胡蝶耳坠,塞进宁展手里,哽咽勒令:“如此,我也有任务,派给你!哥哥带着它,便算是带着......我和母亲,一齐去了。”
宁展盯着手心的玲珑之物,无声应了。
主从二人赶着长夜行路,却是精神无比。尤其宁展,眼皮直跳,难以静心。他将胡蝶重新包裹,收入内袋,阖眼靠上车壁。
山路颠簸,以宁稳着缰绳,直视前方,略偏头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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