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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失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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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乐,但刻意压着唇角,故作正经:“草民?你不是江湖女侠吗。再者,我一向亲民,给你扇扇凉罢了,有何不妥?”

宁佳与扶着把手缓缓落座,惊魂未定地捋着脸颊碎发,嘴里不停念叨:“不妥不妥,不妥......”

可她道不出究竟哪处不妥,光顾着躲宁展的目光趴回桌案。那绯面的折扇早被她顺手夺了回去,正和主子一并关门谢客。

不得不说,宁佳与做起戏来,不容置疑的派头直逼嘉宁这位经验颇丰的假面世子。

即是她面上伤得梨花带雨,背地则毫无波澜地盘算着如何将人一击斩于马下。纵使宁展看惯了诸多把戏,也要服她厉害。

是以如今这模样,委实不可多得。

吃了闭门羹的宁展并不恼,甚至放下自个儿端了好些年的架子,托腮抵案,饶有兴味地琢磨着:“小与。我日后便如此唤你,好不好?”

宁佳与哪儿敢吭声,一动不动闷在桌上。

她无动于衷,宁展却笑意更深,借着四下无人,厚颜道:“小与,你不理我,我便当你应下了。”

宁佳与大气都不出了,整个僵着装死。

宁展好容易等到宁佳与词穷理尽这天,怎能轻易遂了她的愿?

他边整理手边纸张,边不紧不慢道:“小与啊,小与?小??”

幼稚!

宁佳与受不住他催命般的咒语,硬着头皮直起身,幽幽道:“元公子,您这是干什么?”

她抹了把脸上空空的两行虚泪,试图为自己申冤:“是,民女此前骗了您,也确实想过行刺之事。可你我萍水相逢,挨着前后两件大事,也算同甘共苦的伙伴了。您何苦如此为难我呢......”

宁展深思片刻,十分确信道:“可我并无为难你的意思。”

宁佳与坐立不安地拨弄着扇骨,似是语重心长:“元公子,您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尊卑有别,恕我无法应承。”

她如此疏离,宁展有些纳闷:“你我既是同甘共苦的伙伴,我不过想与伙伴亲近些,又何须顾及尊卑之说。莫非王储便不能结交知己好友吗?”

“元公子误会了。如今七州动荡未定,您重担在肩,还是莫要轻信旁人的好。”宁佳与道,“包括我。”

宁展全然不中宁佳与顾左右而言他的圈套,不服道:“你是旁人,我是旁人,那步千弈便不是旁人?他也是王储,为何他能与你相亲相近,偏我不成?”

“我同青哥哥自小玩在一处,他以及听雪阁众同窗皆是我半个家人。我与元公子则不过数月之交,”宁佳与略显无奈,“这如何能相比?”

宁展冷嗤一声,怪腔怪调地效仿陈夫人:“你是不是想说,你与步千弈青梅竹马,羡煞旁人?”

眼瞧嘉宁世子几欲将君子之貌抛诸脑后,宁佳与哭笑不得:“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耳闻“殿下”,宁展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失了仪态。他重新摆好架子,即是昂首挺胸,儒雅收手,总归不再“小与小与”地要与人亲近了。

虽说二人相对无言,宁展却毫不避讳地看着宁佳与。他拳心朝下,贴膝而握,像在给自己无声鼓劲,亦像是暗暗筹谋着什么。

子正一刻。

文房烛残,暗焰携风跳跃,花影团枝簇叶,交错附上两人逐渐朦胧的面容。

月色贴着窗棂,若即若离,尤甚暧昧。

宁展深深吸气,终于道:“小与,我想问你一件事。”

宁佳与不由凝神,下意识攥住扇柄,紧张得忽视了那声被她百般推辞的称谓。

“你说。”她沙哑道。

“你......”宁展言犹未止,却兀自阖上了眼。不待几许,他郑重地问:“你们步溪,吃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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