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47缘浅(2 / 2)

加入书签

“你需要!”楚珂撑着泥地站起,强聒不舍,“你使的药粉只能止血,对怪血病没有半点威胁,那就是自己骗自己??”

计划之外的关切和同情,于领头的狮子皆是累赘。多余的东西会让他变得愚懦、温驯,遑论那累赘出自形迹可疑非常之人。

“你究竟是何来历。”卫子昀挥开楚珂,漠然道。

身患怪血病的人不少,单是卫子昀两年前混入的一众流民中,就有半数因着这病死在迁移步溪的官道上。

彼时,他并不知宁展给他准备的锦囊妙计,正是杏林世家以氏所制的药方。

此等怪病,以氏尚且回天乏术,这从天而降的怪鸟又何以断言她的法子能够药到病除?

“我是步溪人啊,你不是亲眼见了?哥哥见多识广,步溪的巫医术??”楚珂边说边挽起碎烂的长袖,露出大大小小惨不忍睹的伤,“听过罢?我懂一些。你不信,来试我的药。”

卫子昀自然不信,只冷眼随她摆弄破衣兜里掏出来的小药罐。

楚珂看他顾虑颇深,煞有介事地摇头又叹气,像个小大人。

“我同你试,总可以了?哥哥,你是好人......”

楚珂沾出一坨软膏往自己疮口上抹。

“我不会害你。只是这药稀贵得很,宫里想要都没有,用来治我的皮肉伤,糟践啦。对了!我给你使,你可别教第三个人晓得这药。”

卫子昀将信将疑接过药罐,却不肯用。待次日晚间,楚珂伤势见好,他才觉着或可一试。

倘是剂奇药,掌阁及同僚的怪血病皆有望痊愈了。

最终,那药没能送到宁展手里。

原是楚珂看不惯卫子昀百般轻贱自己,就是得了世上最后一碗救命的圣水,也恨不能点滴不洒端去他主子嘴边。

故而两人将药罐抢得死去活来,直至楚珂怒气冲天把制药方子甩在卫子昀面前,他才明白此药为何稀贵难求,为何以氏都一筹莫展。

那门道阴毒损身,假使人尽皆知,免不得天下大乱。

药和方子到底是楚珂的东西,卫子昀只好遂了她的意,将手头这罐用完便罢了。

卫子昀替楚珂瞒下药方,连带将她这个人也遮得严实。

-

十四岁的楚珂,身上犹然挂着恍若昨日的残衣碎袖,却似乎更绚烂、更柔软。

她一如既往,望高墙窄窗,坐囚室草席,回溯着短暂的七年。

宁展一行三人见过卫子昀,便直奔楚珂所在的囚室。不想她这回交代得如此快,竟将先前绝口不道之事也合盘托出。

楚珂谈及那罐能够根治怪血病的药,以及她与卫子昀为此药朝打暮骂的样子,逐渐失神。

她言语跌宕,又面无人色,好比神魂颠倒的痴子,震响了宁展心里的大钟。

宁展因楚珂随口带过的阴损之法心神不宁,余光屡次不住瞟向宁佳与。

这不是青竹掌阁意欲穷究秘法的迫切,是元公子面对与姑娘讳莫如深的殷忧。

宁佳与心思细,对宁展的小动作有所觉察,却若无其事地问楚珂:“卫公子家中藏的那盒翎羽,是为楚姑娘修的罢。”

“你不知道,卫子昀烧饭可香了。我赖在家不走,他拿我没奈何。但他每日忙得很,还不让我跟着下地。我的伤早好了??”

楚珂收拢不成形的衣料,视如珍宝。她耳不旁听般,没头没尾地说着。

“就趁他扎进田里,飞出去玩。我不晓得运气那样背,只一次,又撞见那群摸河过来偷猎的。他们箭射得不准,可人多,好在卫子昀找我回家吃饭,不然我早被扎作草靶了。”

楚珂讲得认真,宁佳与听得专注,景以承则振笔疾书。

唯宁展貌似对这女儿家的故事提不起兴致,淡然拨弄着重新佩上的少君腰牌。

“就为着这个?”宁佳与不解,“你飞出去遭了难,他就要剪你的翎羽?”

楚珂摇头,道:“是我飞到陈婶子家那回,掉米缸去了。她家小崽成天哭,没人听我喊救命。后来陈婶子带小崽出门,我没力了,头都埋进米里。”

宁展思及宁佳与先前说的三种情况,质疑道:“如此,为何不化人形?”

楚珂早前就对卫子昀所谓的主子心怀怨怼,又见宁展三番两次在她面前显摆腰牌,却救不出连年为其拼死卖命的卫子昀,她不想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