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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病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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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展不抬眼,上下唇一碰就把拉远的正题轻松悠了回来。

景以承热血沸腾,许是听讲听的,或是车里闷的,总之立马欲冲破舆顶直抵汴亭王城,为受苦落难的人们主持公道,全然忘却先前对汴亭的恐惧。

“元兄!我也能捏死虫子吗?”景以承琢磨着自己的拳头,五指反复张开再握紧。他意兴正浓,但一想要捏不知几条腿的害虫,心里不住打鼓,笑得难为情,“还是有些害怕。”

“可以。”宁展肯定道,“你可以害怕,也可以捏死虫子。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1]。你有与生俱来的强大,不必惦记着去战胜谁。多么害怕都能捏死虫子,景兄,这就是你。”

景以承罕见被人夸红脸,难以相信此等美言是在形容他。

他压不下咧到耳根的嘴角,边努力摆手,边小声询问:“既然暗桩的消息六天即可从汴亭送达步溪,我们......也可以罢?”

宁展沉吟良久。景以承不免着急,忙不迭解释:“大家不用处处照顾我!若要连日赶路,没问题!千万别为我耽搁行程呀。”

宁展破颜为笑,道:“不是赶路的问题。景兄可会骑马?”

“啊?”冷水兜头浇醒躁动的景以承。他脑袋埋进怀中的包袱,声音跟着闷了,“不会,一点儿不会。”

“柳姑娘呢?”宁展顺其自然转头,看向柳如殷,“会骑马么。”

“不会。”柳如殷笑道。

宁佳与惯爱插科打诨,快速接话:“我也骑不好。”

“你看,我们没有特别照顾谁。但是景兄啊,”宁展拍两下景以承的左肩表示安慰,“纵使能力再强,莫盲目冲杀,还得学着分辨旁人的言谈举止,哪些可信、哪些不可信。”

景以承双眼发亮,请教道:“如何分辨?”

“目前,暗桩确定淫词艳本于常春堂查获,及卞修远写给将军夫人的信是叫她‘莫要犯傻,莫要归家’。”宁展耐心折叠纸条,“那么误教与私通之间,是否有可信的罪名?”

“卞修远为人正派,又是元老门生,岂会做那般误人子弟之事?不可信!至于私通......”

景以承对前者毫不犹豫,对后者却百般纠结。

他冥思苦想,然这辈子见证的有情人屈指可数,勉强拿得出手的经验之谈,便是母亲留与父王的遗书。没有旁的对照可考,他只能靠猜。

“卞修远那封信,意思难道是二人曾经有情,如今他身陷囹圄,预备与常先生分道扬镳,劝其早日放下?不对不对,还是说常先生与公孙将军因这私情生了嫌隙,是以卞修远狱中忧其安危,提醒她莫归家?”

论两个人之间有无情意,景以承更愿意相信天底下有情人居多。

他的世界,俨然尽是待感情或浓或淡者,不存在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以致他透过信里眷注,想当然看到卞修远与常先生有情,而忽略了“私情”二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错了。”宁展收好折成半指宽的密报,“两个都不可信。”

“那也答对了其中之一!”景以承不放弃道,“元兄为何算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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