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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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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通折腾,沈疑回到家时累得如被吸干所有阳气。

家门口的换鞋凳上摆着一个双肩包,里面放着一些日常生活用品,随时拎起来就可以走。

她打开微信里的置顶群聊,把群公告里的地址保存下来,复制进百度地图。

这次常规赛的主赛场就在申城,所以不用拖着行李箱到处跑,对她而言还挺不错。

象甲联赛的赛事场地通常都定在高星级酒店,这一次也不例外,酒店窗外就是黄浦江和外滩。不用掏钱,即可享受超大江景房。

尽管沈疑家离这个地方不是很远,但能公费享受,为什么还要窝在这个晦气的地方?

从今天上午十点起,各队棋手,赛事委员,工作人员可以办理入住。她背起提前收拾好的包,边往地铁站走边给段悦可打电话。

“我靠靠靠!”第一件事,调低音量键:“一大早的打什么电话,要死啊你!”

“这还早?”沈疑三点不到就起床了,这会已经接近十点,“我们这次赛事酒店订在外滩边上,想不想蹭一波我的员工福利拍照片?”

闻言,段悦可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啊啊啊啊我好爱你啊??!”

进入地铁站,沈疑很有素质,果断按下挂断键,给她发微信:

【我下午要训练,你晚上七点来吧,我十点准时睡觉。】

段悦可:

??【好的好的我的女神大人![/流泪]】

??【我要化一个超级beautiful的妆!】

沈疑和段悦可是高中同学。两个人成绩都不太好,所以能玩到一起去。

沈疑是象棋特长生,中考只要考到普高最低分数线的百分之七十就能上区重点,高中时期拿下女子组象棋的全国冠军,直接保送本市的一所c9。从没在文化课上浪费过什么心力。

包括现在,其实她更像是挂一个名牌大学的头衔,拿个文凭,一年四季最主要的任务还是训练和比赛。正儿八经的大学课堂离她很遥远。

段悦可则是深受家里人宠爱,父母舍不得她太辛苦,属于如果女儿在课堂上被老师骂“笨”,会冲到学校替女儿出头的那种家长。

父母对她一贯是:考什么学校无所谓,但每天必须保持开心。

现在两个人到了不同的大学,依旧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

来到酒店,沈疑拿身份证换了房卡。房间在33楼,这家酒店三十层以上都被赛事方承包了,包括会议室和会客厅,参赛人员可以随意使用。

过来的路上,她顺便在携程旅游上查了查关于这家酒店的资料,大部分都说好,从环境到服务到菜品,也有小部分人反应硬件设施有老化破损,比如住到一半淋喷突然坏了。

总体还是不错的。

她先进房间放下东西。这里的风景确实不错,巨大的落地窗下,江边鳞次栉比的高楼尽收眼底,到了晚上,夜景会更加好看。

倒是很适合拍照。

但沈疑没在房间里停留,拿着房卡又进了电梯,按下37层。

紧了紧嗓子,她还是没想好该怎么面对那个男人。

“……”

直接暴怒地说:“不可能”?那就会提前出局。不仅仅是梦想,还有很多现实的东西。比如比赛的奖金,名校的光环,看似大好的前途……一个人难以忍受的不是一无所有,而是当她以为自己即将无所不有时,再猛的跌回最最底层的生活,重新开始。

象棋和读书不同,是一条不能回头的窄路。

高考炸了可以复读,下棋要是没能在职业赛场上站稳脚跟,补的可就不是一年的东西了。

就算因为沉没成本,也不能轻言放弃。

但是??

保住这些的后果,真的能承担的起吗?

愣神之间,如心有灵犀般,孟景砚从里懒懒拉开了提前预定好的会议室大门。

她看见他漆黑的瞳孔里倒影出踌躇的自己。

“今天的四个小时,开始吧。”他指的是日常训练。

孟景砚拉开椅子坐下,叠起长腿,一侧手肘靠在桌上,看她的眼神极其意味深长。

偏偏他再也没有提车里的那件事。

无论身处何地,他的坐姿都很优雅,松鹤清风,俯仰生姿,和符合大众对以棋为生的人的刻板印象。

温文尔雅,衣冠楚楚。

唯独一点。

见沈疑在身边坐下后,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了黑金色的香烟,还有打火机。

烟的尾部被点燃,烧起刺鼻的味道。那点火星烧得似乎不是香烟,而是沈疑的手指。

焦灼,呛人,忍不住想要咳嗽。

她不自觉地蜷缩起指尖。

“我在你身上不是没有投资。”孟景砚在一片烟雾朦胧间,说了这一句。

两人的情分差不多走到尽头。听见他用“投资”来形容这十年,沈疑眼睫微动。

孟景砚早年出身不算好,关于他的风言风语很多。最广为流传的,是纯靠出色的外貌娶了某干部的女儿,又在上位后羽翼渐丰,将其踹开,至今保持单身。

早有人说,结婚离婚在他眼里只是一门生意。付出什么,必须在几年后得到相对应的回报。

那会沈疑听过算数,现在深刻体会到,绝对所言不虚。

“相反,我在你身上付出很多,你是我毕生的心血。”他的话暧昧不明,像毒蛇攀附在耳朵软骨:

“现在我想拿回来一点,很正常的。”

“……”

……

和普通人想象的不同,专业的象棋运动员很少用两人对弈的方式训练,主要是拆解棋谱和团队进行布局新招的研究。前者能让棋手明白走到哪一步的最优解是什么,后者则可以在比赛中利用出其不意致胜。

训练结束之后,沈疑累得有点受不了,巨大的精神压力似要把她压垮。不得已,只能在桌上趴一会。

孟景砚没说什么,听动静是径直离开了。

但二十分钟后,当沈疑再次睁开眼睛,首先感觉到的是一股馥郁的檀香。

还裹挟着无法忽略的烟灰。

他的西装外套披在自己肩头,带了绒毛的内里隔绝了自己受寒的可能。

她第一反应是把西装拿开,可屋子里的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扯下西装的一瞬间,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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