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1 / 2)
李信业说完‘心善好相与’后,何年盯着他的眼睛,在他挺拓的眉眼间,窥见轻晃而过的嘲弄。
她就知道他不肯坦诚相待,拿她开涮呢。
沈初照勉强算得上‘心善’,但和‘好相与’肯定不沾边。
那次筵席,她记不清身边围着多少小郎君,也不知道使唤了多少小厮,只记得沈初照觉得室内沉闷,心血来潮想去水榭里斗茶。
光是冰鉴,茶具,搬挪点心,就忙得小厮们人仰马翻。
她在水榭里听着蝉鸣,又生出弹琴写曲的心思。
于是,又唤人去搬古琴,准备弹琴要用的焚香和琴桌...
夏日炎炎,水榭里闷热多蚊虫。
她又嫌得了野趣,却浑身汗腻儿,怪不舒服的,折腾的宋檀恨不得给她建一座冰宫来玩。
李信业在这种境况下初见她,又被她当作苦力使用,觉得她‘好相与’才怪呢。
何年本来打算进屋的脚步,就停在了门口,定在光口处打量他。
因为门窗没有关,澄澈的金色晨光,肆意溶在微冷的房间,又被习习清风吹散。
书房内铺洒的光线,便跳跃着,闪烁着,光亮一蓬又一蓬的,吞没在角落的阴影里,也将大将军的轮廓,切割在明暗交错的光影里...
眼睛是冷峻的,嘴角是懒淡的笑意。
可合起来,如同月雾未散的远山,看不清,摸不透。
二人一番言辞交锋,何年明白大将军,虽已娶她为妻,却不信任她,也不愿推心置腹...
心里也有些负气,闲闲散散道,“我见将军穿着官袍,准备好要面圣谢恩了,那就走吧。”
言外之意,将军既然连衣服都换好了,分明不想和离,那就不要再拿乔了。
李信业刚想发作,又听她道,“虽说谢恩不需要去太早,可我们不是还要去见老夫人吗,晚了就不好了...”
李信业深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在前面带路。
大婚前,沈初照提了太多要求,所以,她独自占据将军府的后院,出入皆走后门,不受管控。
而老夫人则住在二道院里,和李信业的内书房,一东一西,倒也不算远。
到了老夫人的住处,外面扫洒的小丫头去通传,很快有个妈妈笑盈盈的走出来,说老夫人早就等在那里呢,早膳也备好了...
新婚第二日的早饭,该是新嫁娘亲自下厨,洗手做汤羹,然后服侍婆婆用膳。
此后一连三日,皆是如此。
这还是好一点的人家,只立三日规矩,若是遇到难缠磨的,这规矩就可能是三年,甚至一辈子了。
只是,沈初照是不肯下厨的,早在赐婚圣旨后,就将自己的要求,提得明明白白,将军府也没抱期望。
甚至,她会来拜见母亲,也远远超出李信业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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