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2 / 2)
她不能在大将军还未信任自己的时候,再生出事端和罅隙来。
现在,他自然是极其难受的,可随着时日增长,痛苦也会慢慢消弭。
毕竟,更大的磨难和覆灭,很快就会到来。
何年不敢停下来,跑出了内宫门后,才慢下脚步。
她看见她的马车,停在青砖宫道上,而将军的追影并不在那里。
“追影呢?”
将军呢?
沥泉见少夫人额头都跑出了汗,显然急着见将军,喜滋滋的说,“将军骑着追影,去大理寺了,叫小的送少夫人回府。”
玉京城这几日不太平,将军不放心少夫人,让他守在少夫人身边。
沥泉掀起青绿色的帘子,扶何年上马车时,何年想起方才宋檀,似乎穿着同样颜色的?衫,这是沈初照最喜欢的颜色。
湖绿色的青,带一点淡泊的蓝,和碧洗的天空一样,传统文人士大夫的审美,有一种静静的冷感,似乎对命运的残忍,一无所知。
素手,焚香,弹琴,泼茶,赌书...
好似日子,水一样柔软流淌,天长地久。
可人生,原是不平的,甚至撕裂的。
世间之事,也尽是褶皱。
何年抚平被宋檀揉皱的衣袖。
他现在没有具体官职,入了翰林学士院,被圣上指给太子做侍读学士,九品以上可穿青色...
何年思量着,这是无关紧要的职位,想来,纵使他恨透了李信业,暂时也没有报复的法子。
眼下重要的是,如何应付宋皇后和庆帝。
“去南风馆。”她对沥泉说。
沥泉刚应下一声“好嘞”,立刻察觉到不对。
“少夫人,你是要去新门外的南风馆吗?”
纵然沥泉常年在北境,也知道这南风馆是什么下三滥的场所,听到少夫人肯定的一声,“嗯,就是新门外的南风馆”时,天都要塌了。
“少夫人,您是生将军的气了?”
将军昨夜没有宿在喜房,他是知道的。
“昨夜将军处理大梁的刺客,身上沾了血腥气,才没有,没有去...”
他解释的很认真,却终究因年龄小,有些难以启齿。
“我们将军...是可以的...”
他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信誓旦旦向少夫人保证。
他听过军营里那些聊浑话的男人,提到过京城中的南风馆,说那里的男妓们,专门学习和琢磨讨好妇人的活计,引得高门贵女,贞洁烈妇都为他们失魂落魄。
何年迟钝了片刻,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也有些难为情。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略略解释了一句,“先送我去衣锦坊买身男子成衣,我要去南风馆找个人。”
也不怪沥泉怀疑,南风馆里的男妓,既有《癸辛杂识》中记录的那种服务于男性,‘敷脂粉,盛装饰,比比求合’,身娇体软的欢馆,也有专门服务于‘孤寡女眷’,善于床第风月的男妓。
后人总觉得古人封建保守,其实古人远比想象中开放多了。
‘存天理,灭人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不过是明面上的教条,就像在何年的时代,人人争做‘五好青年’‘传递青春正能量’一样,口号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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