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1 / 2)
何年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醒来后,睁眼躺在床上想了许久,也记不清酒醉之后发生的事情。
只记得头晕倒在椅子上,意识溃散,视线模糊...
她揉了揉太阳穴,脑袋一阵胀痛。
室内暖热,大红绫罗帷幔,在背光处叠着层次不同的红,光艳刺得她眼睛疼。
“兰薰”
她轻唤了一声,兰薰走了进来。
“娘子醒了?奴婢们服侍娘子起身。”
兰薰撩开帘幔,桂月端着盥盆热水进来,疏影传了暗香去准备早膳后,也进来侍奉她漱口洗面。
“将军昨晚宿在这里吗?”何年揉着眼睛问。
疏影点了点头,“昨晚娘子喝醉了,将军唤我们进来服侍娘子洗漱,将军出去了一趟,戌时才回来,并不要奴婢们伺候,卯时将军就起来练剑了,嘱咐奴婢们不要吵到娘子...”
那将军是应下了。
何年心里放心了些。
她昨晚提到造反,存了试探的心思,看不出他有没有动心,但能看出他确实很想回北境。
这样看来,如果计划顺利,再有一个多月,将军就该走了,她也不用这般费力周折了。
和将军打交道太累了。
何年伸了个懒腰,刚从床上爬起来,就掏出手账本记录新发现。
她过去读史书,书中只说北境王李信业,天纵将才,骁勇善战,性格凝重寡言,生活淡泊简朴,有秦汉之风,可没提到他疑神疑鬼,猜忌心很重啊!
何年在本子上,一笔一顿写下,“大将军李信业,讷于言,工于谋,性多疑,心思深沉,不宜多交。”
何年原想趁着新婚余温,两人关系尚未交恶,展开精诚合作。
不想对方毫不动容,如今之际,她只能另寻出路。
“老夫人今日在家吗?”
何年洗漱完毕后问侍女,疏影立马回道,“在家的。”
“那我待会去给老夫人请安。”
疏影笑着道,“娘子,老夫人身边的妈妈,晨起给娘子送鹌子羹,见娘子没起来,特别交代了,娘子今日劳累,好生休息,就不必去请安了...”
“劳累?”
何年不解,待看清铜镜里,下巴上的红痕,一夜未消,立刻明白了老夫人的顾虑。
‘肤如凝脂’这个形容,她是看了这副身体后,才相信真有人能保养到这种程度。
若不是出门裹着衣裳,单看脸和手,只会觉得藏在衣料里的身段,一条条,一寸寸,会随着腰肢摆动慢慢融化。
这样的雪骨冰肌,确实经不起床榻上的折腾。
何年端详着,略略掐过的下颌,雪白的绢花缎子一样,揉出了石榴红,让人恨不得扒掉虚虚实实的外物,看看里面是怎样娇柔细腻的存在。
“那也好”,何年在下颌涂抹了香膏,“今天起来晚了,反正明日要回门,按照惯例,是要陪老夫人用早膳的。”
“娘子,回门礼的单子,老夫人晨起也一并送过来了,让娘子看看可有不妥之处?“
何年看了看,除却金银珠宝,珊瑚琉璃之外,按照大宁的风俗,女子回门礼中,还有金猪一只,烧酒四支,活鸡一对,生果两篮,竹蔗两支,西饼两盒...
都是不怎么贵重,讨个吉利彩头的东西。
譬如一整只金猪,娘家留下猪身,让女儿女婿带回猪头和猪尾,寓意有头有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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