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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怪力乱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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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一凛,左脚的靴尖全力抵着他的额心,使他后倾一寸。

他气丝盈眶,脸色涨红,他似乎把一生的力气都攒这一刻爆发出来,他沉下肩膀,吐出大气,复深深一吸,身躯还是起不来,汗流浃背,汗味散开,散向沙土,他内心充满困惑,脸皮涨成猪肝色,猛力一挺,挺过头了,身躯一颤,颠倒在地,颠起沙土。

胜负已见分晓。

他颓坐在地,握着拳头,失败感如潮水般涌来,他竟输给一个女子。

这时,夜风中已有嘶嘶之声,从大鼎之中爬出一只又一只的闻床怪,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了。

那些闻床怪,长得像人,脑袋窄窄,额似葫芦,眼似浊沟,显出尖牙,一丈多高,身长黑毛,生有两鼻,爬向战俘,就想去闻,上鼻子盖住上眼睛,下鼻子盖住下嘴巴,不如家禽。

看时迟,闻床怪扑向战俘,它们一口能吃掉七八个。殷漱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伸手一挥,白光一弹,挡开一只张嘴作凶的闻床怪,她自己的掌上附上一条口子。

战俘们挤到一块儿了,张大的瞳孔似要从眼眶中跃出来了。他们呼吸急促,胸膛急剧起伏,宛如受到惊吓的兔子,一触即溃。

殷漱缓步走到曹高的面前,不为所动,伸出一腿,就势将铁桶挪到他的身边,垂下眼睛:“现在你已经输了,今天晚上,我一定不会坐在瓷堂里了,若是你拿怪欺人,也不符合你的身份。”

“哼,”曹高挥手,地上密密匝匝的闻床怪爬回大鼎之中了。

曹高的目光看向铁桶上的鞭子,只想暴骂,心下思量,拿过长虱的尿布,就地起身,抬步过去,大手递鞭,命手下打他。

手下抡鞭而抖。

“……”布上的虱尿还未扣上眼睛,他就作呕,臭不可闻,双肩烈颤,只想别过头去。

“领神司,你真的要戴?”

两人视线相冲,都想杀死对方。

曹高无动于衷地看一眼那些脸不像脸,头不像头,肚子不像肚子的,肌可见骨头的战俘。

“领神司应该也是赌得起输得起的,说好三日,多住一日,少住一日,都不行哦!”

她走到那些战俘的身边,那些战俘给瑚瑚松绑,三个战俘女人剥下自己破烂莽袄边角盖住瑚瑚的背,堵住她见光的后背。

“姑娘,你别害怕,他们就算把你抓走,也要问过我们,”战俘中的女人们说。

“谢谢你!谢谢你们!我想回家,我姐姐还在家等我!”瑚瑚就要拜揖。

殷漱眼中所见的都是遍身伤痕的战俘,形容瘦骨,好没生机,她的脚跟沉了,眼珠隐隐排异。

“领神司,这些人的重刑就不可免去?”明知故问,她还是问了一句。

“他们这群贱奴啊,生是瘟水舍的战俘,死是瘟水舍的脏鬼。”

“是,领神司说的对,”殷漱伸手对着领头的瘟兵,勾了勾指:“你过来,你们领神司说了,他们就算挂掉也做瘟水舍的脏鬼,瘟水舍最脏的地方,不就是脏水洞,你带这些人去脏水洞。”

瘟兵不敢有所行动,战战兢兢侧立一旁。

殷漱脸色一冷,打算出锤,再堵一局,身后蓦地传来一声命令。

“都没听见她说的话吗?还愣着做什么?带人过去。”

瓷堂的灯烟散去,人丛晃开一抹身影,由远而近,临光而至。

“舍王!”瘟兵一声惊呼,众人跪揖。

“你还不带战俘去脏水洞!”

“是!”瘟兵疾起身,奔过去,搀着瑚瑚并数十战俘,去往脏水洞。战俘们的每一步都走得艰难,破衣之下都是伤痕累累的身体。

牛?一身黑衣如阴铁径自走到她的面前:“你果真如此胆大。”

他已来了很久,已看到所有了。

她拍着手,看向他:“被人恭维本是一件畅心的事,被舍王恭维,这倒是很特别的一种感觉。”

“舍王,这个妖女满腹心机,心肠歹毒,居心不良使毒招暗算于我。”

“输了就是输了,还不动手?”牛?看一眼执鞭而立,迟迟不肯动手的瘟兵。

“是,”曹高眼色垂黯,俯身跪地,膝盖是跪下了,膀子也光了,准备受鞭打,但是,身为领神司的傲气却丝毫不减。

殷漱走到曹高的身边,停下脚步,半俯身体,就在他的身侧,轻轻地:“喂,领神司,这一百鞭子的滋味不好受就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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