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花样(1 / 2)
且说殷漱寻思,渡厄星君赶也赶不走,便得弄个花样与他一点儿不好玩的体验,二人径到探花桥,探花桥下有一兔肉店,那兔肉店开着四间门面,四副肉案,门面悬下数片兔肉。
那兔肉店的老板,是叫老王,他正在门前的木柜后站定,时不时高叫卖肉。两人走到店铺前面,殷漱道:“老师傅,我要兔肉!”老王看她时,见是一个姑娘,一个俊哥,连忙探出柜身来迎道:“没问题,姑娘请稍坐一会儿。”老王指了指柜边的凳子,意思是让殷漱坐来,殷漱点头,侧身道:“渡厄星君,不过来坐吗?”她从店里掇了一条凳子,拍了拍凳面,引着渡厄星君,渡厄星君不为所动。
殷漱坐定:“老师傅,我要五斤兔肝子的精肉,切做肉丁,肉丁上面别整肥肉。”
老王道:“好得的,我的兔肉都是最好的,我这就给你切五斤去,”说着,老王自去肉架上拣下五斤兔子的精肉,俱切做丁。殷漱抬头,只见数头被包裹的兔肉已在房梁上挂上一百年,只要剥掉包裹,都能闻到一股要呕的味道。百年兔肉的制作方法非常复杂,都是当地专业的师傅来做,选用的就是高山黑兔,杀兔师会用三尺麻绳将兔吊死,然后在兔子的肚上开个小口,通过小口拿出兔子的内脏,再往肚子里填充青稞、小麦。接着,杀兔师堵住兔子身上所有孔洞。晾晒十日后,就会把它悬挂在灶台上面的房梁下。最后,便只剩下等待臭兔肉,至少放个一百年。若是年份不够,反而不好吃,兔肉的年份越久,此人家的地位越高,越受乡民的尊敬,所以,很多人家放兔肉一放就是一百年,这儿的杀兔师都从小姑娘到在满头白发了。
那渡厄星君就站在肉案边,也没拢看,他远远的站着,在门下嫌望。
这老王的刀法,又快又狠,切了一个时辰,便拿莲叶包了肉丁给殷漱:“姑娘,我给你家送去?”
殷漱道:“不急,我还要五斤兔头,上面不要见些眼睛和舌头,要刮成块的。”
老王道:“兔头骨头多、肉少的,这是要做何菜?姑娘,可是要做卤制的兔头。”
殷漱摇首。
老王道:“麻辣兔头也是合嘴用的食物,小人这就切给姑娘。”他又选了五斤兔头,也细细刮干净了,把莲叶拿来包了,红汪汪的整弄了一篮子,又过了一个小时。
渡厄星君站在那里,就像一面生动的招牌,连那门前过来买兔肉的主顾也都多了起来,俱都围来看他。
渡厄星君寻思,对着殷漱道:“月漓,这儿是欢都,你莫要在这儿撕一顿,添上麻烦,于你名声不好。”
老王道:“姑娘,你买了这么多,我着人与你拿了,送贵府里去。”
殷漱道:“老师傅,我再要五斤兔腰子,要有营养素的,不要隔夜的。”
老王笑道:“姑娘,我这生意不好做啊,这几日偶得一些兔子,不是与姑娘消遣的。”老王把一篮兔肉递给她,殷漱见罢,动起手来,从篮里掏出两包兔肉,往肉里挑出骨髓的架势掂了掂道:“老师傅,你包兔肉的莲叶都发黑了,这样子包起来的肉,真的不好吃。“你们特地来找茬的吧!”
殷漱道:“我倒想慢慢理会你,你却迫不及待了。”老王的眼神中闪着怒火,两条上吊眉头的怒气从翕动的鼻孔直冲到脚趾尖头,他从肉案上抓了一把斧刀,冲将出来。老王用斧刀甩飞她的篮子,篮子落地,老王遂把篮里的数包兔肉劈面打向殷漱,殷漱脚底一溜,奔到渡厄星君的身后,那老王对着两人砸起一阵的肉雨。
殷漱拔脚在街,老王提起拳头冲向渡厄星君,街上的路人都想上前劝架,见势头不对,俱立脚在地,周边店铺老板也有围看热闹的。
老王一手拿刀,一手提着拳头要来打两人。渡厄星君手眼一疾,就势摁住老王拿刀的油手,他并不想打将起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老王往他的腿部踹一脚,想将他踹倒在街。渡厄星君再退一步,老王揪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握紧拳头,眼里闪着精光,看着渡厄星君骂道:“你是不是脑子不好,脑子缺根线儿。还是缺个眼儿,敢来搅我的店子,”说时,他送上一拳,渡厄星君后退几步了。
殷漱见老王的一拳扑空了,正打在地上,打得自己的拳头迸出鲜血,像□□一样趴在地上。老王挣不起身,手里的屠刀早就丢开了,糙口骂叫:“你个龟儿子,你再动我一次,老子就踹扁你!”
老王骂完,爬将起来,提起拳头就朝向渡厄星君的胸膛,渡厄星君真就不动手,左闪右闪,眼看着老王的拳头落在渡厄星君的身上,就着渡厄星君的鼻梁的甩出一拳,殷漱看时,极快地捏出一道口诀,老王却打上自己的鼻梁,直揍得自己的鼻棱暴疼,鼻珠将歪,那鼻血似绽出数条彩虹桥。老王不信邪,他又一拳,打上自己的眼眶,他的拳头太给力了,眼珠一下子就红起来了,一看就是下过功夫了。
街边路人,无人敢劝。老王捂着鼻子,当下讨饶。
殷漱脸色一转:“今日先饶了你,我听说你的舅舅是邹老板,邹老板还处心积虑地惦着小羊波馆,你劝劝他止了那一份心思…喏……我们渡厄星君也是个资本家,邹老板的家底如何能硬过渡厄星君呢?
“是……”老王假意点头,坐地讨饶,口里直喘气。
殷漱拔步走了,回头指着老王道:“你要是继续卖这些没成型的兔肉,我还会来理会你。”
老王等生事的两人走了,一面唾骂,一面回店去提肉了。街坊邻舍,也都散了。
这便到了下午,殷漱回到衙门口了,渡厄星君早被她气走了。这衙门下午的三审与二审的阵仗相较,明显人更多了。
那头席柑柑领了令,带上十来个公差,径到潮狱,押来凶身武杞杞。
邻舍在外,俱来围听。
百里浪站在人丛中看着武杞杞:“什么认罪,都没有杀人,认什么罪啊!”
忽然,百里浪听到响声,转过脸来,看见连山奈,道:“又是你啊!”
连山奈抬头,看见了他,眼中一厌:“没救了吧!”
“哼!”百里浪扭头,喃喃自语:自从遇到她,真是麻烦不断!
连山奈瞥他一眼:“喂,你的好兄弟,会被判成什么呢?多亏了我们的荷首领才能救他!”
百里浪觉得她脸皮够厚,双手作揖,道:“我说呢,大小姐,那我还得好好谢谢你了!”
连山奈扭头:“少来这套,虚伪做作,”她微微抬头,傲里傲气。
掌衙升堂,开始审理案子。武杞杞跪地道:“大人,我有话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了。”
掌衙看时,武杞杞穿着旧衣旧裳跪在下面。
掌衙落下惊堂木:“武杞杞,你还有何话说?”
武杞杞堂下回话:“我想了很久,我没有杀人,我进屋的时候,她已经死掉了。”
掌衙忍不住地:“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武杞杞一顿叩首:“对不起,大人。”
掌衙问了情由,只得再看证据,方可断遣:“你在说什么玩笑?”
武杞杞叩头:“大人,对不起。”
外面的荷硕看一眼武杞杞,武杞杞不是和他说好了吗?他怎么不配合他,他费了不少的功夫,现在一切都白费了。他死定了,这下,他可不管他了。荷硕四下看他,墙东走到墙北,眼里尽见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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