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2 / 2)
杜德海没有搭话,一声沉重的叹息又从他们身后传来。
“不详!着实不详!”
三人同时朝身后望去,一位年过花甲,佝偻着背的老者正坐在后一排座席上,因为他坐的地方光线昏暗,他又一直未曾吭声,周围人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见周遭的目光都从杜德海转移到自己身上,他不禁挺直了脊背。
“什么九天玄女转世,我告知太上皇多少遍了,她分明是个祸端。”
他干咳了几声,见望向他的人越来越多,故作义愤填膺道:“还是孩提时便对妖术无师自通,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准没好事发生,此等天煞孤星,就该让她在道观里待一辈子,太上皇与圣人此番不声不响地召她回来,竟未曾先行告知司天台一声!”
裴知行恍然明白过来李玄玄口中所称的司天台“老狗”是谁。
这位老者便是司天台监苟稷。之前将朝野搅得天翻地覆的流星之说便是出自他口,从那之后,他还时常以料事如神和勇于直谏自居。
在他看来,苟稷无非是个满嘴胡言乱语的神棍,可朝中就有人爱用他这一套来挑起事端,他一直很奇怪圣人登基后怎还能容忍此人活到现在。
周遭人都被苟稷这番狂言浪语惊得目瞪口呆,谁也不敢搭话。
苟稷又絮絮叨叨道:“若是老夫早知此事,定不会应允她回来!难怪前几日卜算出将有大祸降临长安城!现下城里出现的吃人猛兽说不定就是她招来的,您说是不是,杜卿?”
杜德海见他点了自己的名,顿时眼皮一抽,这苟稷是老眼昏花看不清眼前的形势不成?
还你应允,你算老几,能不让长公主回来?这瞎子都能看出来,长公主如今可是太上皇与圣人跟前的红人,今夜的宴会多半就是为迎接她而办,常人上赶着去巴结还来不及,您老竟然还躲在这背地里说长公主的坏话。
从前长公主还是个垂髫小儿胡诌两句也就算了,现在长公主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时候,竟还是这般说辞,怕是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朝坐在对面的御史大夫瞟了一眼,御史大夫见他们这儿聊得火热,正疑惑地盯着他们这一块。
万一被别有居心的人发现自己与苟稷在背后嚼长公主舌根,向御史台告自己妄议皇族,再治个大不敬之罪,自己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那苟稷向来是不怕死的,八字硬得很,自己可没他那般的运气。
他撇撇嘴,赶紧与苟稷划清界限:“老夫与儿时的长公主也有所接触,那就是一普通的小娃娃,哪有苟监说得这么神通广大,长公主幼年丧母,说能言百兽无非是想引起阿耶的注意罢了,垂髫小儿说的话岂能当真?至于苟监所说的野兽,那就更没谱了,那野兽三日前就出来作祟了,长公主今日才回宫,这二者间八竿子都打不着。”
裴知行闻言抿了一口酒,默不作声。
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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