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1 / 2)
那是圣人亲颁的令牌,除了代表无上的信任,还可让他无论何时都能在长安城内畅通无阻,且四品以下官员的宅邸,长安城一百零八坊的坊门,甚至皇城的侧门,皆能凭此令牌强开。
若是将此令牌遗失,那便是严重的失职罪,革职算是轻的,掉脑袋都有可能,所以他迄今为止还从未听说过历朝有谁曾将令牌弄丢的。
他不禁握紧拳头,牙关咬得咯咯响。
一定是她搞的鬼,就在方才那一瞬。
自己分明未与她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只是她摔倒时袖袍拂过他腰间,这就让她将令牌偷走了。
看来还是太小看她了,明明已经提早提防,只是未曾料到,她竟然敢在道场清静之地,天子脚下,文武百官面前,对朝廷命官行窃。
赌博、出千也就算了,她竟连这等子偷鸡摸狗的事都学会了,如此毫无底线,着实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可就算此刻回去与她在圣人面前对质,也不会有人相信长公主会偷大理寺少卿的东西,倒是极有可能被她在圣人面前倒打一耙。
此番偷走他的令牌,也不知要拿去做什么,但绝不会有好事发生。
他转过身,恶狠狠地朝三清殿的方向望去。
那抹青绿色身影正欢快地迈过三清殿的门槛,消失在阴影中,看得出她既得意又开心,方才的难堪已全然抛诸脑后。
卫诏正坐在大理寺公廨内整理卷宗,见裴知行回来了,便起身抱起一堆理好的卷宗迎上去。裴知行视若无睹地从他身旁经过,径直回到他的书房,将身上挂着的横刀拍在桌案上,衣裾一掀,盘腿坐在桌案前。
卫诏默默跟上去,将卷宗一一摆在他面前,又暗自瞥了一眼这位上司的脸。
他的脸阴沉得可怕,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裴少卿每次从宫里回来,脸色都比去时差很多,他的臭脾气宫里尽人皆知,按理说应该没有人会去招惹他才对。
上次更是莫名其妙地从宫里带回来一只白鹦鹉,那只鹦鹉被带回来时明显受到了惊吓,在笼子里上蹿下跳,不断扑扇着翅膀大呼“圣人驾到!”
裴少卿向来都是骑马上下朝,可以想象,将这只聒噪的鹦鹉从兴庆宫一路带回大理寺,得受多少路边行人的非议,所以卫诏猜想,能胁迫裴少卿的,应当是个位高权重之人。
也难怪裴少卿回来时一脸要杀人的表情,直接将装着鹦鹉的鸟笼塞进他怀里,而后便一头钻进地牢去审讯犯人。
待他带着一身血气重新出现时已是后半夜,几桩案件的案情也有了重大突破。
此刻他脸上的神情比起那时好不了多少,卫诏张张口,想着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终是什么话都没说,默默为他湛了一盏茶后便打算离开。
“还有什么事要向我汇报的?”裴知行垂眸翻看着案卷,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后问道。
“是这样的,刚才京兆府赵府尹派人过来,说是最近长安县与万年县盗窃案频发,赵府尹不胜其烦,特向大理寺请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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