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梅客(2 / 2)
自那时起,她心里便埋下了一颗复仇的种子,包括大皇子,包括秦国公。
但白梅客也知道,秦家老牌世家,哪怕这些年渐渐没落,背后的势力也盘根错节不容小觑,这样的家族光从外头是杀不死的。
而她嫁进秦国府,便是从里头乱起来的第一步。
随着最后一根金簪插入她发间,白梅客一扫先前的狼狈,而变成一位含苞待放的新娘了。
白梅客略带挑剔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她的父亲年轻时是京中出了名的仙姿佚貌,甚至行在路上也会有看走眼的公子上前投扇献好,而在他脸上略显柔和的轮廓落在白梅客身上便平白为她增了几分大开大合的气魄,偏生白梅客五官随了她娘,细眉修目,顾盼神飞,搭在一起颇有几分雌雄莫辨的气韵。
今日出嫁,罗浮特意以红妆妆点,模糊了白梅客容貌上的那点尖锐,显得她愈发柔和娇艳。
哪怕是白梅客也不得不承认,罗浮手艺真的很好。
妆发完毕,罗浮又抬出一木案,上头是她的喜服。
不同于别家女子一针一线将少女心意融入其中,这件喜服是订亲后匆匆购置的成衣,她昨天试了,腰部有些松垮。
白梅客摸着上头的刺绣,是混了金线绣的,精致又漂亮。
义父知道她不愿用心对待嫁与仇人后代的婚服,却也不想让她第一次婚礼草草收场,所以尽心准备了这样一件。
这件喜服,没有蕴含少女出嫁的欢喜,却是同样郑重的慈父之心。
白梅客心下一暖。
看着帮自己穿衣,悄悄红了眼眶的罗浮,白梅客忍不住笑:“我以为你很讨厌我。”
罗浮瞥了她一眼,没有用往常熟悉的嘲讽语调,声音有些沉:“其实您不必非要以身试险,主子也说了您妹妹的事已有眉目,只要您愿意,再等一等,查清楚后就可以和二小姐一同生活,不必趟这趟浑水…”
“别说了。”白梅客皱眉,轻轻打断罗浮,目光望向前方,眼前是罗浮所描绘的美好画卷。
如果已经下定决心,还会怕这种鼓动之语吗?
白梅客不知道。
罗浮以为她心意已决,不再多言。
又过一会儿,喜婆姗姗来迟,卧房门被推开,外头喜庆热闹的声音争着抢着钻入耳中。
鞭炮喜乐齐齐奏响,她听见她名义上的父亲带着徐夫人在外迎请宾客,一个接着一个她不认识的女眷小姐进来笑闹着为她增妆添彩,祝福徐雅栀与夫君长长久久。
甚至有一个自称是徐大小姐挚友的女子送了礼还不够,当场将自己腕上所有珠饰都送给了她。
这世道女子前途受限,夫妻和睦是她们能想到的最真挚的祝愿。
这样热闹的氛围下,连白梅客都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就是徐雅栀。
“吉时已到!”
喜婆高唱,白梅客回过神来,罗浮匆匆为她盖上盖头,扶着她朝门外走去。
白梅客只能看见脚下方寸之地,嘈杂热闹声中,她听见罗浮的声音清晰传入她的耳中:“白小姐,今儿是您大喜的日子,奴婢愿您新婚如意,大仇得报,为白大人沉冤昭雪。”
背她出阁的是一位不认识的徐家表亲,有些瘦,背着她不太稳当。
却将她颠簸得逐渐清明。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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