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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割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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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昭狱中常年血腥,时霁应当不会闻出来。

白梅客面色平静,来之前罗浮将她面色涂黑,此刻哪怕因疼痛而有些苍白,从时霁的角度也看不出什么。

她冷笑一声:“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我不怪你?”

也对,她现在的样子分明是生了气。

时霁干笑一声,方才心底无端升起的无措此刻莫名全然消失不见,虽心底还是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反而让他安下心来。

见时霁如此,白梅客微微歪了歪头:“义父让你来的?”

这并不难猜,义父已经回了京城,让时霁来昭狱杀人这样大的事,显然便轮不到徐昀成做主了。

时霁显然同样清楚,加上对白梅客心怀愧疚,并未多犹豫便点了点头。

现在再问为何要杀夏瑞是行不通的,哪怕时霁对她有愧,在这种事上也不一定会对她说实话,与其逼问出一个不知真假的谎言,还不如问点别的东西。

片息之后,白梅客缓缓眨了下眼:“若日后……义父还要对我动手的话,你还会那样无动于衷吗?”

若是旁人她定然不会这样问,但时霁不一样,哪怕他有千般万般不好,在这件事上,他不会对她撒谎。

于是她得到了一个沉默的回答。

白梅客便知道了。

义父那边对她还没有放下警惕,再次动手是迟早的事,而时霁比她想象中还要不可靠。

做了先前的准备,再次得知这个消息反而没有那么难过了。

白梅客垂下头,按下讥诮勾唇的冲动,淡声道:

“今日你若再想杀夏瑞已是来不及了,夏瑞现在的藏身地只有我知道,我想你也不会为了这个逼问我。”

“回去吧,早点歇息。”

时霁的任务已经失败,除非他还有旁的任务,否则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早些回去。

但她不知道,曾经有个人对时霁说过同样的话,以至于时霁在听到下意识一愣,就连因沉默而产生的愧疚都一时被盖过,一股难言的窘迫涌上心头。

是秦鹤邻给她说了那夜的事,所以她现在才这样说来讥讽他吗?

而在白梅客眼中,就是时霁在听了她的话后表情忽地不对起来,像是气极,又像是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扯掉了衣裳。

她有些不解,虽说自己的确是存了嘲弄的意思,但以她对时霁的了解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但她此刻也没有什么心思再关心他了,一方面是的确不在乎,另一方面腰间的疼痛好像有愈演愈烈之势,她的眼前已经开始隐隐约约泛起黑雾了。

“你去找秦鹤邻,告诉他我在书室等他。”她抬起头,眼底不带一丝情绪。

因着腰间的伤今日必然是再无法去陪同审讯,这么久秦鹤邻没接到夏瑞必然忧心,她得告知秦鹤邻夏瑞的藏身之地。

这样的要求对于时霁来说必然是锥心的,或者说从今日见面开始他的心情就没有好过,一遍又一遍被她反复刺激,明明个子更高身体更健壮,却好像在她面前一直矮一个头一般。

白梅客说完也没打算等他回应,兀自转身沿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而后面始终没响起走动声,白梅客趁着拐角时回头一看,原来的地方此刻已经没有人在了,连原先掉在地上的匕首也不见所踪。

会武功真是方便啊。

暗自感叹一声,白梅客再没力气装作无异的样子,伸手抹了一把腰,血呼啦擦的一片粘腻。

时霁其实也没有多用力,那匕首最开始不过透过她的衣料罢了,像方才她威胁夏瑞可是连点皮都没蹭破,只是义父给的匕首到底不凡,哪怕只是轻轻巧巧的力道也足够让她受伤。

好在只是看起来严重,实则倒也没有到影响行动的地步,她缓缓放慢了呼吸减少流血,一边扶着墙往书室走去。

只是才拐过弯,就看见秦鹤邻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垂眼靠着墙,昏暗的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站在那里,不知等了多久。

白梅客立刻收起撑在墙上的手,血手在黑色的衣料上迅速擦了几下,规整表情,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丁点问题。

秦鹤邻那边也像才注意到她,微微偏过头来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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