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玉河边(1 / 2)
那个孩子去岁才出生,是朱明信的第一个小孙子,听说生的雪玉可爱,今年的周岁宴打算大办,连请柬都已经递到国公府上了。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连白梅客都懵了一瞬,更不用提朱尚书,只怕心都要碎了。
白梅客沉默了一会,心里有些难受。
“是我的错。”她低声道。
秦鹤邻没明白:“什么?”
这件事真的与她有关?
白梅客的声音很低,听起来兴致不高,说话四平八稳:“那画舫原本是我订的,后来璇儿不想坐船,我便退了,这才让朱家赶上。”
“若我没有退,只将那画舫搁置着,朱家其实是不会上画舫的,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秦鹤邻:……
白梅客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是我的错。”
这话秦鹤邻其实在很多犯人口中都听到过,大多时候他们说这话时都是恍悟自己的错误,痛哭流涕或懊悔不已。
但没有像白梅客这样的。
说话时她的唇线绷得很直,眉眼沉利,脚下步子没有一瞬间的错漏,冷静得不像是在坦诚错误。
斩钉截铁,仿若往自己脑子里打上了一条钢印。
不许狡辩,不许怀疑。
终生铭记。
然后整个后半生背负上此事,活下去,直到找到一个机会赎罪。
白梅客垂着眼,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还以为她这一生不会再背负多余的罪孽了,现在看来还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却发现秦鹤邻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看着她,眼神复杂。
白梅客歪了歪脑袋:“怎么了?”
方才的事情记住就够了,她不会多余去说一些无意义的道歉的话。
只有行动才能赎罪。
正如这么多年,如果道歉有用的话,为何爹娘家人,会夜夜让她不得安眠。
秦鹤邻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梅客折返回来,停到他跟前,拽了拽袖子,又问了一边:“怎么了?”
秦鹤邻垂下眼看她:“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
秦鹤邻带她去了方才玉河边原本摆着摊的地方。
因着画舫相撞的缘故,这里的摊贩已被强制驱逐,许多摊贩正收拾着东西,人流已不似先前那样密集。
恐怕后面两日的风荷宴也会因此受到影响,不知还开不开得了。
秦鹤邻与她站在暗处,抬手指了指一个小摊。
白梅客看去,是先前璇儿想要买瓷器的那家,此刻案上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旁边应当是摊主女儿的孩子正帮忙将东西往板车上搬。
“她怎么了?”
秦鹤邻道:“她的丈夫是礼部的一个郎官。”
白梅客睁大了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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