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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临别卷一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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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女子容,出身既微,性情复秽。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犹复掩袖工谗,狐媚惑主。呜呼,坠坠乎人伦纲纪,飘摇兮乾政朝纲!不加诛之,则为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①

苏昭的一份奏章,越过所有纸片一样满天飞的弹劾文书,沉沉地压在了御案上。

惯会和稀泥的苏丞相这次终于硬气了一次。他出身钟鸣鼎食之家,自小便随驾皇室,却是生平第一次亲眼见到君王听信妾妃之言,平白地要在宫中杖杀重臣。霍鸣,那个硬骨头的年轻人,他浓稠鲜红的血终于刺疼了这个躲懒偏安的老人的眼。

那可是霍家!唇亡,齿寒啊。

苏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本宫来看望霍大人。”霍鸣府前,栾和君亲自下轿递上拜帖。

那日苏昭闻信赶到时,霍鸣已经在上书房前受了四十余下杖责,虽赖苏昭与栾和君一力保全,究竟还是伤了根本。他的腿,再也站不起来了。

“劳烦殿下了,本应臣亲自过府拜谢。”霍鸣坐在轮椅上,下半身围着厚厚的毛毡,向栾和君欠了欠身致意。

“堂兄说哪里话。”栾和君心酸不已,仍然喊他一声堂兄,“我带了昆仑所产的雪莲断续膏,医断骨有奇效。堂兄好好保养,未必不能痊愈。”

霍鸣惨白的脸上愈现凄怆之色:“朝局如此,纵臣一人能痊愈,又有何益!”他素来是谨慎的人,说出此言,已是心灰至极。

“堂兄,平霜去后,你就是霍氏第一个顶梁的男儿,何至于丧气如此啊。”栾和君温言劝他。

“殿下,还叫臣一声堂兄。”霍鸣叹了一口气,转动轮椅望向窗边。

“当日老夫人曾说,我与霍家,是先帝赐下来的缘分,断不得的。今日之事固然是皇帝暴虐,可也是和君无能。”栾和君看着这个清瘦的年轻人。

她的话,句句真心。只不过是过了筛的,犹疑着,谨慎着,一句句往外慢慢抛。霍鸣忠直。

冰雪消融,然寒意未祛。霍鸣望着窗外一片萧瑟的花园,喉结滚动了两下,还是道:“先帝赐婚,是殿下与平霜的缘分,也是殿下替平霜对大伯母的孝心。臣微末残躯,当不得殿下一声堂兄。”

栾和君理解了霍鸣的拒绝,仍然执女子礼向他告辞:“堂兄保重。”

她还未走出霍府,就碰到了同样来探望霍鸣的苏昭。

“殿下,”苏昭向她作揖,“殿下见过霍大人了?”

“是,霍大人这几日刚能坐卧说话,本宫不便过多打扰。”栾和君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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