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进学(2 / 2)
成衍在这么寒冷的目光下,结结巴巴地说:“皇兄,这字不是我写的。”
成煦很轻地哼笑了一声,“嗯,你写不了这么丑的。”
林熙恨不得把自己埋到雪里头去。
小声为自己辩解:“是,是树枝不好写。”
成煦招手,让宫人把雪人搬到冰室地窖里保存起来。
看着还蹲坐在雪地里的两个人,一伸手把成衍拉了起来,对着林熙说。
“成衍喜欢你,日后闲暇时陪着成衍练字吧,省得到处乱跑,”他看着垂着的后脑勺,“有你衬托着,成衍也能多几分信心。”
林熙听着这话,觉得不是好话。
陛下十分高兴,伸手拉林熙:“林熙,我以后可以天天见到你了!”
林熙不敢让陛下拉,双手并用地爬了起来。
成煦看着低眉顺眼的人,视线缓缓下移,落到她的手腕上。
白皙如玉的皮肉上有一圈明显的掐痕。
他的眉心微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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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一过,纷纷扬扬的风雪戛然而止,带着料峭寒意的春风慢慢吹进紫禁城。
过了元宵,该上朝的上朝,该进学的进学。
成煦安排玄明给殿下讲佛经,想让他性子里沉淀些慈悲。
又把已致仕的老太师找了回来。
老太师一头白发,眼睛也有些看不清楚了,但是一双眼睛仍然清明,不见浑浊老态。
他曾经是先太子的太傅,受先太子谋逆案的牵连,当年险些丢掉性命。
如今老太师颤颤巍巍重回宫殿,成煦让人给他搬了个墩子,许他坐着说话。
“殿下,老臣问一句,教授陛下课业,要教些什么?”
太初殿书房的书案后,一直挂着那副《周王负成王图》。
他立在书案后,宽肩窄腰,样貌俊朗,嘴角衔着些微末笑意。
“老师当年怎么教太子哥哥,如今便如何教成衍。”
老太师听他说这个话,沉沉地直视成煦。
成煦勾唇一笑,“怎么,老师不信孤?”
老太师:“当年若不是殿下从中斡旋,老臣活不到今日。”
成煦道:“老师尽管教,能学得几分就看成衍的造化。”
老太师点点头,殿下如此说,他心里就有数了。
朝堂上的事与他已无干系,一把年纪当个教书先生,正正好。
这也是成煦选他当陛下老师的原因。
没有立场,就是最好的立场。
老太师又言道:林党乱政十年有余,其党羽亦非一日可逐尽,其中或忠或奸,还望殿下多加甄别,切不可一刀切。
成煦笑了笑:“除恶务尽,有些狡猾逆臣纵然想隐藏、伪装,孤也有法子引蛇出洞。”
“如今年关已过,是时候腾出手来收拾这些人了。”
老太师道:“殿下心里有章程,老臣就放心了。”
成衍从寿康宫迁到平章台,阵仗恢弘,朝臣们那颗不上不下的心,渐渐安放下来。
不久便有些言论说,成王殿下仁慈,厚葬太后娘娘,厚待林熙,是个明事理、敬宗祠、守正道的君子。
但也有些刺耳的声音反对,说成王这是施小恩,博大名。
这些言论是谁开的头,谁附议,谁在家偷偷说过,锦衣卫一一记录在案。
每日清晨,在成煦上朝前,上报到案前。
成煦有时看,有时不看,什么人什么心思他心里大概都有数。
今日朝上,他以陛下的名义下了一道令,增开一届恩科,广纳天下英才;减一成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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