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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容潜虽然轻易猜透了她的心思,但这些对她进宫并没有什么影响。

偌大的车厢除了车轮轧过长街青石板的颠簸晃动,只剩下容潜翻书的声音。

千裔清觉得周遭的空气都不大流通了,没由来的烦躁,手指搭在箱盖上,红枫木和指甲每每触及都发出一声清脆的低吟。只是车厢里实在太安静了,这点细微的声响也难免吵到正座之上正读书的人。

容潜抬头很快扫了她一眼,又沉下头去,指尖翻过新的一页:“越曦平日除了在书房伴驾,有时候也会去太后宫里伺候,若是她真在太后寝宫,你可就要等些时候了。”

冷不防的一句嘱咐惹得千裔清诧异望向低着头的男人,这间车厢里绝找不出第三个人影来,毫无疑问,这句话一定是对她说的。

她看得出容潜恼她,本以为这一路上都要维持这种尴尬氛围,没想到还是对方先开了口。

片刻的诧异之后,千裔清自然的接过他的话:“太后宫里应当有自己用着习惯的宫女太监,为什么会让越曦去服侍?”

“毕竟是醉方斋的老板,太后喜欢她的手艺,叫她去宫里送些茶点也无可厚非,皇兄国事繁忙,有她在也算是替皇兄尽尽孝心了。”容潜顿了顿,补充道,“哦,当今太后正是皇兄的生母,也是万楹公主的生母。”

从前在相府也曾听何若芸跟祝纶私下议论过,说永光帝实在是爱屋及乌的典范,只因对皇后的宠爱,连带着对她的两个孩子都偏心到极点,一个自打出生起就被内定为太子的唯一人选,另一个则是巴不得把世间最好的悉数给予对方,只是永光帝为万楹公主左挑右选也没能择个合适的,以后也再没机会看到她出嫁了。

相反的,车厢里坐着的则是与兄妹二人命运完全相反的一位,从小就因为自己的生母而备受连累,也不知道他每每提起太后心中作何感想。

“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被盯的久了,软榻上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抬首,眉宇间却洋溢着愉快,“想看的话就坐近些,离这么远看得清吗?”

马车内的空间比一般的要宽敞许多,千裔清是刻意选了边角处坐着,衣衫边角摆的整整齐齐,人坐的也很规矩,几乎笼进角落帘幔的阴影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他的冷意沾染。

千裔清轻咳一声扯开话题:“既然是皇上授意越曦前去服侍,那太后也知道她的女子身份吗?”

“你坐近些我就告诉你。”放下书,敲了敲自己身边的位置,“坐近些,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千裔清只犹豫了一瞬便提起裙角往车厢里面移动。

马车的空间虽是够宽敞,但高度远不足一个成年人起身直立,她只能弯着腰,一面又要照顾自己脚下以防踩到裙边。

随着车厢外的人声越来越噪杂,小厮驾着马车从窄路行进宽道。转弯的同时,车里的人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马车方向倒去,这一倒不要紧,正让千裔清一下磕在面前的桌角上。

“嘶??”好在目的地就在眼前,她低声吃痛,下一刻就被人扯进怀里。

“没事吧?”容潜拉着千裔清左看右看,“伤到哪了?腿?”

“只是轻轻磕了一下,没事。”

见她下意识捂着膝盖,容潜心下一凛就去掀她的衣裙。

千裔清按住他扶上膝盖的手,满脸的拒绝:“做什么......这是外面。”

“这里又没别人。”说完,他不由分说的就要继续手上动作,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急色。

“真的没事!”千裔清推开他,声音也提高几分。

大约是她表现的太不识好歹,容潜沉下撤回手。

不过磕一下而已,这一会儿已经不太痛了,她轻揉了两下,回过神来才发觉容潜的脸色并不好。

......他是不是更生气了?出门时容潜就在气头上,这样一来岂不是火上浇油。

好像得说点什么。

“......下次能不能换个窄点的桌子。”

容潜拿着书目不斜视,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看他的脸色好像并没好多少。千裔清垂眸思索了一会儿,又说:“好像还是有点疼,你帮我揉揉吧?”

容潜微微抿唇,却还是依言撂下手上的册子,手指揉着她的膝盖,问道:“这里?”

“嗯。”千裔清点点头,强忍着心中的不适。

她倒不是因为被他触碰而觉得不适,只是她膝处有道粗丑的短疤,那是连她自己都不愿意碰的地方,每每看到,她都会想起两年前的那个晚上。

只是不巧,身侧的男人按了几下,眉头逐渐皱起,拇指抵在她膝盖下侧的一处位置低喃:“这里好像......有道疤?”

“嗯,不小心磕的。”她淡淡回答,却没注意自己眼中的闪躲被人一瞬捕捉到。

大手握着他的膝弯,容潜一面描摹着疤痕的形状,一面仔细回想着书房里的情景。他有些懊恼自己当时太心急,却没注意到她膝上的这道疤痕。看她的神情,绝非“不小心”这么简单。

样子做足了,千裔清推开他的手,紧绷的身体总算放松许多。

容潜缓缓开口:“我只知道皇兄并未对其他人提起越曦的女子身份,至于太后是否知道,我不清楚。”

千裔清怔了片刻才意识到他是在回答自己先前问的问题。

这话好像哪里不对,如果他从没对别人提起过,容潜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喻景淮告诉我的。”容潜看着她挑眉道,“都写在脸上了。”

千裔清没觉得是自己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她只觉得这人怕真是蛔虫转世,老这么去猜她在想些什么。

好没意思,也好不公平。

她想起以前在霜序居的时候,一贯都是自己轻而易举的调动他的想法。

那个时候的容潜又是怎么想的呢?他是不是也觉得很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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