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2 / 2)
“是!谨遵陛下圣旨!”那侍卫领班连忙躬身退出,去召集人手了。
夏长林也一早得了消息,知道二皇子服毒自尽的那一刻他尤不敢信,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是假的!!”
直到他被绑缚到朝堂之中,夏长林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怔怔地听着高台之上的宦官尖声念着二皇子肖忱的告罪书,他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等那宦官念完后,顺元帝怒吼道:“夏长林!朕自问这么多年对你颇为倚重,待你不薄,你居然…居然敢如此对忱儿耍弄诡计害他致死!忱儿他是朕的儿子!堂堂当朝二皇子!你岂敢!岂敢!”
“陛下!陛下!微臣不敢!”夏长林满脸泪痕,哭着往前膝行几步,咣咣咣用力在殿前磕头,丝毫不顾仪态:“一切都是微臣猪油蒙了心,见陛下厌弃了二殿下,心中便想着……先不与二殿下来往了,以免……以免被陛下迁怒,到时候连累的微臣也失了圣心!陛下便是借微臣一万个胆子,微臣也不敢耍弄诡计害二殿下啊!”
“证据在此,你还有何抵赖!”顺元帝把那一盒的往来书信往地上一摔,怒道。
夏长林捡起那一封封恢复如初的书信,几乎瘫倒在地上,面如死灰。他颤着手一页一页的看着,嘴里想说什么,到头来只张了张唇。
今日,他要完了。
见夏长林瘫倒在地上痛哭着,顺元帝脸上掠过一丝不忍,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中年失子的愤怒,瞬间淹没了他。
“来人。”顺元帝脸色灰败,右手用力的按在二皇子肖忱的告罪书上,口中勉强挤出几个字:“把夏长林拉下去……十日后处以极刑!”
“陛下!陛下!微臣该死,只是微臣的女儿,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啊!陛下看在微臣这些年对陛下,对大历朝还尽心的份上,留她一命吧!”夏长林哭道。
“朕的儿子因你而死,你却要朕留你女儿一命?”顺元帝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无比恐怖:“夏女因父死罪,连坐凌迟极刑!”
夏长林闻言立即晕死在了朝堂之上,顺元帝摆了摆手,自有侍卫上前来把他拖了下去。
这几日京中最令人唏嘘的事是二皇子肖忱的死和夏宰相的倒台。正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夏妙蓁一夜之间,就从金尊玉贵的宰相独女变成了天字死牢的囚犯。
她状若疯癫,尤不敢信:“我爹,我爹怎么会害死二殿下!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只是没人愿意听她的疯言疯语,直接锁了夏妙蓁粗暴地扔到了天牢的最深处。
而在家中听说了这一切的杜宁晚惊的少吃了一碗饭,临睡前还对着宋策唏嘘道:“原来那日来咱们家中传信的姑娘竟然是宰相之女。”
宋策微微一笑:“如今,她不过是一名阶下之囚罢了,晚儿快些睡吧。”
如今杜宁晚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宋策自升到侍郎之后,忙的脚不沾地,对着孕中身子不适的杜宁晚,他觉得十分亏欠,还是杜宁晚反过来宽慰他,让他安心为陛下做事,不要担心。
宋策一连忙了七八日,在夏长林受死前夜,他奉皇命为夏长林送了一壶龙井新茶。
顺元帝到底还是心软了,对于这个陪了他多年一路走来的臣子,暗中命自己的近臣宋策亲自来送他一程。
夏长林见是宋策来了,只抬了抬眼,端坐在大牢内没有动作,宋策见状也不奇怪,指挥狱卒把牢门打开。
“宋侍郎,这……若这罪人暴起伤了侍郎,我等万死难赎其罪。”那狱卒犹豫道。
“无妨,此乃天子旨意,且这罪人双手锁着锁链,轻易挣脱不得,你就放心吧!”宋策温和道。
狱卒听了这话连忙躬身把牢门打开,宋策抬脚便走了进去。
“夏大人,这是陛下赏赐给你的龙井新茶,特命下官为你送了过来,夏大人请吧。”宋策道。
“老夫戴罪之身,竟能劳动京中炙手可热的红人宋侍郎亲自为我这个罪人奉茶,真是三生有幸啊。”夏长林淡淡道。
宋策挑了个干净的地方,把茶水放在了夏长林面前,然后朝着一身狼狈的夏长林行了一礼后,便要离开。
“老夫明日,不,今日便要死了,劳烦宋侍郎为我解惑。”夏长林说。
“可以。”宋策微微一笑,停住了脚步。
“老夫这两日在狱中细细思索了一番,突然发现这一切从一开始,桩桩件件都有宋侍郎的影子。”夏长林看着眼前的龙井新茶,“自你风光入京,老夫便属意你意欲拉拢,我儿更是在你御街夸官之时倾心于你,你似毫不意外,当人问起时,只是淡淡说自己没有那个福分;接着是二皇子,你像是一早便知道那秦公子是二皇子的人,我儿去你家见你夫人,秦公子欲害你,二皇子欲招你,可结果呢?我儿被人利用,秦公子和二皇子皆深陷泥沼,而你,片角污泥未沾。老夫只是奇怪,那信纸明明是特制的,老夫家中药水也未遗失,二皇子是如何恢复如初的?此次二皇子的死,那侍卫的死,我夏家被牵连倒台,你是如何做的?请宋侍郎解惑。”
宋策闻言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颓败的夏长林,道:“下官听不懂夏大人的意思。”
夏长林冷声问道:“听不懂?宋侍郎,如今老夫都到了这般境地,你还谨慎至此,当真好定力。”
宋策默然片刻,开口道:“夏大人,其实你不必多想,你走到如今这一步,怪不得别人。可能是你上辈子得罪过太多的人,这辈子他们来找你报仇了吧!”
“哈哈哈哈哈!”夏长林闻言大笑,然后笑着端起了面前的龙井新茶,道:“宋侍郎,我且在前头等你,你以为,你的下场能比老夫好得了多少?”
说完一仰头,把那杯龙井新茶一饮而尽。
“老夫尤记得,那一年,陛下尚是皇子,我初入仕,遭人算计,是殿下救了我,他惩治了那人,还……还了我一个清白,当时我,我……”说到此处,夏长林呕出了一口黑血。
“我……我心中感激,拼命,给殿下磕……磕头,说愿意一世都……都效忠殿下。殿下闻言笑着,拉起我,递给……给我一杯龙井新茶,安……安抚于我。我,我忘了当年初心,愧……愧对殿下啊!”
说罢,夏长林再吐了一大口黑血,倒地气绝。
宋策背对着夏长林的尸体沉默半响,然后缓步走出了天牢。
……
后世,一节平平无奇的历史课上,历史老师激动的声音在众位同学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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