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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我那青梅竹马的亡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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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微微发亮,第一缕阳光还未破晓,浅浅淡淡的月亮正与压在山下的太阳争辉映衬,却毫不逊色。

吕县渐渐开始苏醒,开门声,脚步声渐渐多了起来,踏破吕县的寂静,此刻的吕县似那潺潺溪流,绵长而充满生机。

河边华丽的府邸紧挨着旁一座简陋破旧的矮墙,矮墙内的房屋以及里面的人也在渐渐苏醒。

李熙醒来的时候天仍旧没亮,遮风挡雨且不吵闹的屋子让她久违睡了个好觉,不过身体的记忆又让她按时醒来。

刚醒来她似乎还有些懵然,眼睛愣愣的转了转似乎在辨认这里是哪儿。

她打了个哈欠,随即揉了揉眼睛,擦去眼角本能析出的眼泪。

很久她才回过神来,想起这里是许舒宁的家。

她低头看向被子,她睡觉好像不老实,昨夜许舒宁给她的暖和的被子都被扯得换了个角。李熙起身下床,将被子叠整齐后才走出了屋子。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与旁边那座高大宽阔的府邸相比,许舒宁的家被衬得很小,但一旦身处其中,就可见这一进院落里的三间瓦房,一方小厨房,一处马棚,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许舒宁将其中一间房改成了小书房,就在李熙房间对面,所以李熙一走出小屋就看见了支着窗户,坐在窗边看书的许舒宁。

许舒宁肤色白皙,容色极佳,不过尚未完全长开,还颇见少年稚嫩之姿。

他端坐着,本就自带一身病弱书生气质,看着书,更是儒雅风流,不似寻常人家。

他看得很认真,李熙知道,读书的人不便打扰,于是就转向厨下。

“这么早就起来了?”

李熙诧异回头,却看见许舒宁头也不抬,只是淡淡翻了一页书,又继续认真看起来,仿佛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李熙停住脚步,朝许舒宁走过去,透过窗户,她能看见他忽闪忽闪的鸦羽,像只翩飞的蝴蝶,衬在他病态到近乎透明的肌肤上,好看极了。

既然许舒宁先叫住了她,那她就没有顾虑,问起来:“许舒宁,你在看什么?”

许舒宁将书往下放了放,露出一双眼睛看向李熙,回道:“四书五经策。”

李熙不识字,乍听只觉得:“这书名字真奇怪。”

许舒宁听见李熙天真的话忍不住发笑,他笑了笑对李熙解释道:“四书五经策并不是这本书的名字。四书五经策是指,四书、五经和策论,是科举考试的科目。四书集论语、中庸、大学、孟子四书,五经则是指诗经、尚书、礼记、易经、春秋。李熙,这本书便名为中庸。”

李熙“哦”了一声,歪着头看着许舒宁手中垂落的那本书的名字,只觉得复杂至极,像一团墨晕开了,看不清,便回答:“不认识。”

许舒宁觉得她呆呆的模样很可爱,忍不住笑道:“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

李熙听不懂但皱起了眉,她不解道:“什么意思?骂我?”

许舒宁将书一放,忍俊不禁:“是说,李熙,你该好好读书了。”

李熙又“哦”了一声,这下没说话。

她想了想,看着许舒宁又端起书看起来,她有些好奇:“那你要考科举?”

许舒宁微微颔首:“自然要做官。”

李熙偏头,看着许舒宁,又想起说书先生话本子里描写的那些大腹便便的官老爷们,只觉得怎么都对不上号,便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许舒宁嘴角的笑不变,只是眼中寒意渐重,思虑更深:“自然是为官者权重。我以我血溅朝堂,未及三尺得三寸!”

他指尖收紧,泛白的指节弯曲起来,划在书页上,发出响声。

那夜火焰烧天,血流成河,他不曾忘记。

若是他查不了,那就站得更高,再查不了,他的血也比现在溅得更高、漫得更远,让那些于心有愧之人也感受一下恐惧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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