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春猎止(1 / 2)
说话之间,沈春秋似乎是牵动到了伤口,她捂着胸口皱眉,缓缓道:“好。可我也险些丧命。”
窗外的声音慢条斯理,“喀”一声折断一截枯枝,窗影上映着一只修长的手把玩枝杈,“你做得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有勇有谋,还有运气。殊死一搏,换来无可撼动的地位,这是多少人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沈春秋被他的歪理弄得哭笑不得,叹了口气道:“麻烦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提前通知我一声。”
窗外那人似乎不赞同地摇摇头,道:“事过留痕,想要事情完美,你就必须看起来无辜。”
沈春秋没有再说话,其实她想问一问万一她死了怎么办。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因为她知道,除了自己,他一定还有无数个备选,自己不是唯一的那一个。死了,换人就好了。
沈春秋重伤未愈,又睡了过去。窗外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地上的枯枝被一脚踩进雪里,深深嵌进去。
一场春猎,有惊喜,有惊险,总而言之,收获大于那些惊心动魄。皇帝大手一挥钦定明日回銮,然后又钻进了沈春秋的帐篷,皇后笑容的背后是龟裂的端庄。
萧北燃的帐篷外面有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摘掉头发里面的枯草。正巧恭王路过,他双眼通红,跪在地上哭诉。
“王爷,你要给属下做主啊!”那人眼睛倒不是哭出来的红,双眼肿胀,血丝密布,眼球要爆出来一样,“属下昨日在林子里好好走着,不知道谁从后面窜出来给我打晕了。然后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倒吊在树上。那里人烟稀少,过了整整一宿才有人发现我!”
那人大声小嚷,恭王扶额头痛不已,“奉之,你先起来,你身上可有别的地方受伤?”
“并无。”赵奉之揉着脖子,其实全身都疼,但是脖子格外疼。
“我总是让你管住自己的嘴,你是又得罪什么人了?”
赵奉之指天发誓,道:“肯定是萧北燃,我不过是在看台上跟他玩笑两句,他就这般记仇,还将军呢!”
“住口!”朱祁良厉声喝道:“萧北燃乃是正二品将军,你不过六品文职,怎敢对他直呼其名。”
赵奉之被吼得愣住了。
“还有,细算起来,你被吊起来的时候,萧将军已经重伤,昏迷不醒。不要再口无遮拦,惹祸上身。”恭王语重心长叮嘱。
赵奉之低头的时候嘴角露出不屑的弧度。
谢宁淡定地把门帘放下,白玉秀本想阻止,但是人都走了,没有可看的了,也就没出声。
“哥,这人是谁?他怎么得罪你了?”
萧北燃靠着谢宁给他垫得松软的枕头,惬意地靠在床边,享受着媳妇喂到嘴里的清粥,满足得仿佛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不过是说了两句,不算得罪。”
“听他的意思,是你把他吊起来的?够痛快,我喜欢。”
“不是我,那时候我正在床上躺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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