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热孝辞婚入清都(2 / 2)
毕菱抬起窗子望向树上,只见陆逢春冲她们招了招手:“我这就去回禀母亲,不能叫你们白白受这委屈!”
说完,他从柏树跃到院墙之上,疾行几步后翻身出了毕家。
张氏又惊又怒,吴氏一边搀扶一边帮她拍抚心口顺着气。
毕泓和几个儿子垂头丧气,这回实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拿到丝毫好处,还被陆家抓住了把柄。
张氏稍稍缓过神,却仍不肯善罢甘休,恨恨道:
“他们凭什么插手毕家的事?!青天白日做这种翻院墙、听墙根的事,我看……我看他定是与毕菱那小蹄子有奸情,才这般维护她!”
吴氏看她撇着一张嘴喋喋不休,细密的白色沫子溢出后堆在嘴角,不由得嫌弃地撇过头去。
旁边的老幺毕荀脑子转得快:“阿娘说的是,他们二人定有私情!不能让她毁了毕家名声,不如将她捆起来送回老家思过!”
他满心想的都是毕菱手中的诗稿,定要抢在陆家上门前夺过来。
毕泓却因方才被陆逢春点出姓名而心惊,开口阻拦:“休要轻举妄动,陆家若寻不见她的人,我们全家都要惹上祸事!”
“是她先败坏门风……”毕荀不甘心,忍不住反驳父亲。
“咱们又没抓个现行,空口白牙有何用?”老二毕蒙眯着眼睛,心中却已想着捉奸在床的旖旎景象,眼睛不禁往西院里瞟。
毕泓袖子一挥:“都给我回去!”
张氏见丈夫将众人撵走,他自己却不肯挪步,猜到他是心里没底,要进去同毕菱说好话缓和缓和。
她心里越发气闷,恼恨他胆小怕事,紧咬牙关转身就走,省得在这里看他丢人现眼!
青桑、青杏依旧守在门口,并没有让毕泓进房。
毕菱走到门前,经过青桑、青杏姐妹这几日的照料,她的脸上不再干皴粗糙,黑红印记也略有消退,脸上再无初回毕家时怯懦瑟缩的神情。
此刻的她抱着暖炉,隔着铁?平视着比自己矮一阶的毕泓,沉静之下压抑着愠怒,散发的气势压过了比她年长许多的叔父。
毕泓咽了咽唾沫,赔笑道:“今日是你叔母唐突了些,生出许多误会,不巧被陆家小郎看了去。都是沾亲带故的,何苦闹大了叫众人没脸……”
“那张家侄子迎娶新妇的事……”毕菱微微挑起眉,慢悠悠地开口。
“不作数!不作数!”毕泓连连摆手。
毕菱冷笑一声:“我可不知明日叔母会不会又有什么旁的心思。谁让我是个无依无傍的孤女,这两日来找事的人快要将门槛踏平,谁都能来欺凌折辱我两句。”
“这、这是哪里的话?一家子相处总会有些磕磕碰碰,牙齿还不时咬着自己唇舌呢!”毕泓没料到她这般不好说话,只能竭力打圆场。
毕菱看见他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明白他心底发虚,趁机再压两句。
“从来只有牙齿咬唇舌,唇舌如何能奈何牙齿?我福浅命薄,父母亡故,所幸还有外祖和姨母关怀照拂,叔父等着与他们议论是非对错吧。”
说罢,她示意青桑、青杏送客。
毕泓怕的就是这个,连忙留她:“何必闹到这个份上!不若……不若我去叫你兄嫂和阿弟来赔礼道歉,再让你叔母多给你添置些物件摆设……”
等的就是他开出价码!
毕菱回过身定定看着他,铁?中蒸腾出的热气遮掩住她半个身子。
“不必了。我不敢再留在此处惹人厌弃,过几日便入道观修行,好为耶娘追福。”
这下不止是毕泓,连青桑和青杏也怔住??小娘子并未向她们透露过只言片语。
昨夜毕菱从永宜公主为拒和亲而入道观的事中受了启发,恰巧今日有了拿捏毕泓的机会,她怎能放过?
毕泓顿时没了主意,他当然不愿让这座金山逃出手掌心,但又怕不答应的话,明日柳家、陆家找上门来,自家的损失更大。
见他犹豫不定,毕菱笑着提醒:“为耶娘守孝祈福一事,即便告上公堂、闹到御前,也是我为人女应尽的本分,叔父您说是不是?”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届时陆家来人,我只需提出去道观修行,想来定能如愿。至于到时若被问起旁的事情,阿菱是否要多说两句……”
这明晃晃的威胁听得毕泓心中窝火,偏偏又不能撕破脸,只好胡乱应下:“道观追福,自是好事、好事……”
见毕泓灰溜溜地离开,毕菱总算彻底放下心。
青桑、青杏将铁?搬进房中,关好房门,凑到毕菱身边。
“小娘子真要去道观修行?”青桑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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