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天昏月黑鬼声欢(2 / 2)
永宜朝着陆逢春说完,又看向一旁的毕菱,笑道:“这事呢,外人我不放心,似逢春这样粗枝大叶、不通文墨的人,去了也无用。”
她停下话,等着毕菱开口。
房中静了下来,炉中一缕香腾空而上。
陆逢春慌忙垂首,心怦怦直跳,手里捏着茶盏不敢放回案上。
阿菱正身戴重孝,冒险去一两次平康坊也就罢了,若替公主盯着那处的人与事,岂不是要常来常往?
一旦漏了风声,可不只是唾沫星子要淹过她的头顶,本朝的律法便可以直接要了她的命。
但公主既然开了口,阿菱不论如何婉拒,都是以下犯上、拂了公主的面子。
陆逢春心里直替她打鼓,却不知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毕菱作出略加思索后下定决心的神色,起身跪拜在公主面前,俯身叩拜:“毕菱愿为殿下效力,万死不辞。”
永宜欣然一笑:“快起来,何故这般生分。”
陆逢春的茶盏终于安安稳稳放在了食案上,掌心里是密密匝匝的汗。
众人退下后,翠绢为公主换上新的苏合香:“现下看来,毕家小娘子还算是服帖听话。”
永宜公主却不以为然:“这等文人的嘴最不可信,说得好听,却不知究竟做得如何。”
翠绢不再多言,她瞧着那小娘子眼角红红的,模样怪可怜。
她自己也是自小父母双亡,见着毕菱难免心生同情。
可公主拿定了主意,向来是九匹马都拉不回,也不知周迈那奸猾小人会不会把事做绝,真害得女儿家落难。
都是为奴为婢的,命不由人,还要遭这等横祸,真苦。
毕菱领了公主的命,便可从清都观自在前往平康坊,出入乘坐马车,一路又有健婢护送,比她自己抛头露面要安全得多。
连她身上的新衣,都是用公主送来的华贵绸缎裁成的男装。
王阅真和伏缨对这位“卫柳”郎君唯命是从,毕菱花了些时日将伏缨家的账目、名册理清楚,又叫他们讲明白平康坊中的各方势力。
一个月的时间里,毕菱每隔两三日就要往平康坊去。
直至清明时节,不似往年斜风细雨,反倒连着几日大风大雨,乘车擎伞也难免淋湿衣裳。
毕菱索性闭门不出,安心在房中写诗,筹谋着叫伏缨声名再起。
忽听外头轰然作响,听动静叫她想起去年路过武胜关时雨水连绵,山间泥石崩落的情形。
青杏这几天着了风寒,正卧床养着,只能由青桑戴起斗笠、披上蓑衣去瞧。
她不多时便回来了:“小娘子,观里的院墙塌了一截,就在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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