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攫月撷雪情相契(2 / 2)
可在霍玄恭听来,心中笃定她因自己行为轻薄才愠怒气恼。
“小娘子一度昏厥,怎能让你冒雨行路?玄恭方才无心冒犯,若小娘子介意同乘一车,我可坐在车外辕端。”
说着他就要起身,毕菱想起他让出王母庙冒雪前行,自是不肯重蹈覆辙再叫他淋雨。
情急之下,毕菱去拽他衣袖:“怎好让你出去……”
此时马车一阵颠簸,她身子向左歪去,霍玄恭一手撑住车厢内壁,一手想去扶她,恰巧抓住了她抬起的手。
这下更说不清楚了……霍玄恭连忙松开,毕菱却反握住他的手将他往下拽:“你且先坐下。”
霍玄恭竟真依言坐好,直腰垂首。
眼观鼻,鼻观口,口……口却不敢观心,因她还未松开手。
毕菱将他的手压在藤席上,想以此表明要他留在马车里。
她支起上身面对着他,郑重其辞:“霍郎君勿要多心,我真有要事,不可在此耽误。”
霍玄恭瞥见她纤细瘦小的手掌按在自己的手背上,整个轮廓明明小上两三圈,却像是加了符咒的法器一般,叫他动弹不得。
他想提醒她此举与礼不合,可刚抬眼看向她,一缕湿润的碎发垂在她眉梢,像新月挂在弯眉凤目边。
他喉头滚了滚,将已到口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总爱说不合时宜的话,默默庆幸自己有了长进,竟能忍住没说出口。
而“合时宜”的霍丰再次往一处坑洼驶去,他认定自家郎君情窦初开,铁了心要掀起点“风浪”,好叫里头的人颠簸摇荡。
可这回并不是什么小坑洼,毕菱整个人向前栽倒,扑进了霍玄恭的怀里。
她的脸紧贴在他的胸膛上,清冷雪松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她悄悄深吸了几口。
而霍玄恭仰躺在藤席之上浑身僵硬,方才他下意识抱住栽进怀里的人,眼下她压在他身上,正如她的小手盖在他的手背上。
明明是再轻盈纤薄不过的分量,他却不知所措,无力反抗。
他已立时松开环抱在她腰上的手,可她为何还没有起身?
他垂眼去瞄,却只瞥见她的头顶。
毕菱听见他的心嘭嘭跳得极快,正要起身却觉得腹部有异物顶抵。
她想伸手拂去,行至半路竟被他迅疾捉住手腕。
毕菱讶然抬头,对上他惊惶的双眼。
她想解释:“是你蹀躞带上的物什硌着我了……”
才不是她胡乱踅摸!
她又不是梦里那个不知羞的菱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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