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风动窗纱月半床(2 / 2)
霍玄恭忙问:“谁把你关在这里?”
“公主啊??她逼着我写诗,还要把我在端阳节献给皇帝,你说可不可恶!”毕菱气得鼓起腮,“派了个宦官从早到晚盯着我,这会儿还睡在外头厅里,恶主刁仆!”
霍玄恭断断没有料到永宜公主竟生出这般奸计逼迫于她,难怪她如此委屈,可仓皇之间他不知该如何破局,只抚着她的鬓发说出心底所想:“我带你离开可好?”
他也知这是毫无用处的痴话,送来长安的藩镇质子叛逃可视同家族谋反,幽州霍家会被屠戮殆尽……
可他又怎能对她的孤苦无助视若无睹,即便是说痴话,能叫她在梦里稍加畅快也是好事。
毕菱却也见不得他痛心疾首的模样,抬手摸摸他眉头:“你莫急,还有二十日呢,我总会想到法子联系到韦家小世子。他们家定不愿见公主的人入宫分宠,我虽然是孤女一个,但韦家势大呀,借力打力的招数我还是知晓的,你说是不是好计谋?”
她很是得意,霍玄恭不禁轻笑,拿指弯蹭了蹭她扬起的下颌:“是,好计谋。那你不妨托梦给我,我替你去告知韦家。”
毕菱瞪大眼睛:“还有这法子?难不成我梦见你时,你也恰好梦见我?”
她心虚地瞥了两眼但笑不语的霍玄恭,试探着问:“那你梦过我吗?”
霍玄恭脸上的笑容迅速褪了去,慌忙避开她的眼神。
这下毕菱心里可有底了,她起身去轻咬他耳朵:“你也梦见过曲江边假山石洞里的情形?”
霍玄恭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看着她。
毕菱笑得狡黠:“忘了,你还不知那回也是我呢!”
她从里衣里掏出万字符:“喏,你当时给我的,还许了诺??我本来好生放着,这几日才翻出来戴在里头。”
霍玄恭瞧见这家传的万字符,才恍然想起那日连累了一个小娘子被迫一道听壁脚??竟也是她!
难怪最后还好心提点自己。
她呀她,哪里来这些本事,神出鬼没又机智多谋。
若不是他审问芳栀,不知还要被她瞒哄到几时。
不过等到明日酒醒,她恐怕还不知自己在“梦”中将旧事已全数抖搂出来……
毕菱见他迟迟不说话,竟有些恼了,揽着他脖颈嗔道:“你怎地不像上回那般抱着我叫‘菱珠’?”
霍玄恭心头一动,依言搂住她低声问:“上回还做了些什么?”
想必是做了些什么,她才敢在马车里蒙住他的眼吻上来。
他想亲耳听见她也对自己魂牵梦绕,甘愿做一回“趁人之危”的小人。
可毕菱比他料想得更为大胆,她的手滑向他腰间,口中嘟囔着:“上回是你主动邀我摸一摸你的胸膛臂膀,我才下手的。今次怎地连腰带都不知道解?”
面红耳赤的霍玄恭连忙将她乱摸乱动的小手抓住:“菱珠……”
毕菱被他擒住手,似到了嘴边的饴糖被人抢了去,恼火不已,气鼓鼓丢下一句:“你变了!”
说着就用力甩开禁锢,缩回床榻上转身背对着他。
霍玄恭哭笑不得,明明是来哄她不要伤心,怎地反倒将她惹恼了。
他轻晃她的肩:“菱珠??”
“你不疼我!”毕菱仗着是梦里,什么话都敢说。
这一声的动静不小,在外间的周迈惊醒,虽没听清毕菱说了什么,只以为是在叫自己。
他酒劲还没散,搔着头皮坐起,扬声问:“小娘子是要茶水还是点心?”
霍玄恭解腰带的手猛地顿住,毕菱却仍旧以为是梦,叫嚣回去:“不干你的事!成天??嗦嗦……”
周迈被训斥之后低声骂骂咧咧,索性继续倒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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