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36负伤(2 / 2)

加入书签

宋俭意外受伤,最后一轮自是无法完成,射御大赛最终由俟斤玉奴一举夺魁。

太子叫他摆了一道,虽则膺获榜眼,却委实不甚光彩。

只看广孝帝不及比赛结束,便拂袖而去的隐怒背影,便知今日他是丢了大人。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违心的恭贺之言说了几句,便偃旗息鼓。

他本意并非如此,可却为何??

萧帙面色发青,惊怒交加。

是那面首挑拨。

无错!

都是那面首挑拨,他方才鬼迷心窍,上了他的当,为他人作嫁衣裳!

俟斤玉奴断言,有法子令他的箭偏离轨道,波及宋俭。却不成想,是靠暗算他的马!

宋俭是输了不错,可事情做得如此明显,人人只当是他萧帙输不起、下黑手,却无人见到背后皆由他人操纵。

他是叫人推出来,背锅受过罢了!

好恶毒的一箭双雕之计!

眼见那宋俭蒙了圣恩,又在崔小娘子无微不至的关怀下提前离场。自己却需面对皇父的雷霆之怒。萧帙惊惧之下愈发怒不可遏,恨不得当场揪住那洋洋得意的俟斤玉奴,要他好看!

却叫田守适时截住。

“殿下,但请适度可止,莫要一误再误。”

老宦官语调客气,态度却甚为强硬。

几个枣红袍的徒儿亦一脸视死如归地呈扇形围开,将他堵了个死紧。

萧帙再蠢,此刻也醒悟过来,此乃父皇之意。他已一再输人输阵,若执迷不悟,再输下去,便只剩他的储君之位……

他浑身脱力,几乎跌坐在地。田守怜悯地觑他一眼,正要遣人送他回去,细目一闪,见到太子身后款款而来的仙姿。当即整颜肃容,恭敬道:

“见过李娘子。”

萧帙仓皇回首,望见他那位盛名在外的未婚妻子。

……

随行医官精心为他处理了箭伤,宋俭谢别帝后诸人,携家回府。

不好那个没眼力见儿地,巴巴地给他牵了马来,被他一个眼风扫过去,他反倒诧异。

“郎君怎地不骑马?”

不好是真的费解。

区区小伤罢了。想当初追击南越后主李铎及余孽时,郎君为敌人暗算伤及右眼轮廓,鲜血淋漓糊眼,只靠一只眼睛也能追敌百里,精准斩杀。

何况如今只是点儿皮外伤,放在从前,郎君甚至不屑包扎用药。

如今却??

却见郎君神色诡异地瞥他一眼,绕过坐骑,径自往马车而去。

是没瞧见马么?

不好待要再问一二,猝不及防叫不行捂住嘴,往后一拖??春见与顺娘也另借了辆小马车,跟在后头,只将这私密空间留给夫妇二人。

崔妙璩冷眼见他们忙前忙后,似在给他二人制造独处机会,心下好笑。

只怕是枉费心机。

她很想取笑一二。奈何今日实在阳气耗尽,脑子里浆糊封着似的,转都转不动了。

时近黄昏,天色晦暗不明。宋府马车踽踽独行于逐渐消瘦的四野中。

暮色倦怠,风声渐歇,只檐下鸾铃随轮毂转动,不时轻响一二。清越之声泠泠回荡,益发衬得四合寂静。

车厢内,累了一日的崔妙璩终于能坐下,浑身骨头登时发酥。鸾铃之声仿若助眠之音,催得她眼皮发粘,似有千斤重。

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便蹭上了身侧的宋俭。

车厢内再度弥漫淡淡的血腥气。

似她头一回雪夜乘坐之时。

那时他身上也是带着伤的。狐裘残留血气,叫后来的她闻见,因而重逢。

他总是受伤。

脑子里煮粥似的,最后泛起这句话。她也不知自己何时睡去,醒来才发觉竟靠在他身上睡了那么久。

哈喇子没流到他身上罢。

她有些瑟瑟然。

小心维持倚靠他的姿势不动,手指不动声色拨动锦绸衣袖翻看。头顶忽而响起个沉沉带笑的声音:“检查标记呢?”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