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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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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蝉原本以为,为了活下去,她可以抑制住内心的恐惧,骗过这条蛇,也骗过他。

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

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不光为了吕蔚,更是为了隐于这暗室之间,已近乎咫尺的自由。

颈上冰冷的毒物越缠越紧,宋蝉的视线逐渐眩晕涣散。

趁最后的意识尚存,勉力伏地爬向前,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紧紧抓住陆湛的衣角。

“大人,求您……求您……”

陆湛依旧静静地俯视着她,并未动作。

直到宋蝉的呼吸渐渐弱下去,在最后刹那,他才抬手熄灭了线香。

香气淡去,黑蛇却没有听话地回到陆湛身边,反而像是陡然清醒般,迅速爬走了。

宋蝉伏在地上,好一会没有动静。

直到陆湛俯下身,轻拍了拍她的面颊,宋蝉才睁开眼,如枯泽陷鱼般止不住地咳喘,单薄的身躯颤如蝶翼,面色涨红如霞。

那双曾夺走无数人性命的掌,如今扣住宋蝉的后颈。

因紧张而沁出的细汗,浸得她洁白的颈似羊脂玉一般润,滑得甚至有些握不住。

似乎只需多使一些力,就会被轻巧折断。

宋蝉试图躲开,却被那双大掌扣得更紧。

他常年习武,温热的掌心覆着粗砺的茧,若有似无地摩挲过宋蝉的颈,引起一阵细微的颤动。

“你发汗了。”

陆湛掌下力道更甚,宋蝉只能被迫抬起头,望向他深暗俊美的眼。

当看见那双湿漉的瞳眸,陆湛终于缓缓松了手,直起腰,擦拭指尖湿意。

"装不下去了?”

陆湛随手扔开的手巾,恰巧擦落过宋蝉的手背,仿佛触到了一块滚烫的碳,她下意识地迅速将手抽离。

这细微的动作落在陆湛的眼底,让他觉得实在可笑。

说她愚钝,却敢在危急关头为自己争取机会。

可若说她聪慧,她本可以安心赴死,却要使些低级的心机手段,让自己陷入险境。

空有皮囊,却无才智。

宋蝉伏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有余力开口。

“大人,我骗了你。我确实不知道什么三司的秘密,只是因为堂上听到他们提及三司,才妄图揣测大人的心思……”

“你倒诚实。”

陆湛未怒反笑:“知道我不会相信,还敢拿谎言欺瞒本官,是嫌直接赴死太过痛快吗?”

宋蝉没有立刻回话,沉默了。

感受到一滴眼泪将要落下,她倔强地偏过脸,不愿让他看见。

“大人,还有半个月,民女便能赎回身契,不用继续为奴。为了等这一日,民女等了十年。”

哪怕到今日,她还时常午夜梦醒,从梦中遭受的打骂中哭着醒来。

十年啊……这十年里,她挨过的打、遭过的骂,真是数也数不清了。

若不是抱着早日攒钱换回身契的念头,她恐怕早就死在了鸨母的鞭棍下。

可这些,她是不会同陆湛说的。

像陆湛这样出身高门名族的士郎,生来便是众星捧月,与她有云泥之别。

她怎么会蠢到指望这样的人能够切身理解她的难处呢?

宋蝉语气诚挚,不像是说谎,陆湛听得真切,却仍然不为所动地端坐原处,面上没有一丝动容。

在生死面前,每个人都会想要挣扎。或是卑微祈求,或是刻意诓骗,更有甚者癫狂如魔。

宋蝉的反应也不过如此。

宋蝉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大人,民女很怕死。民女所做一切,不过是想活下去。”

“民女自知愚笨,但三司之人多出入于花月楼,大人留民女一条命,民女愿意为了大人打探消息,以弥补罪过!”

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似乎要彻底剖陈自己的衷心。

陆湛静静地盯着她已然泛青的雪额:“笑话。你大可以问问,世上有几人能活着走出千鹰司。”

他站在宋蝉面前,再次托起她的脸。

“你是想凭在花月楼里的那些手段,还是凭借你这张脸?”

世人对于花月楼总有着先入为主的印象,认为在其中求生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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