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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星洛问:“那你是怎么理解的呢?”

温恬试着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且清晰:“你写的这些,和我经历的事实有很大偏差。厉之韬并没有在他祖父的生日宴会上对我表白,从这件事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和你的记录不同,所以你应该是从这一天开始插手了我的人生。”

何星洛惊讶于温恬的敏锐。

不过,言、言重了。

“你不用这么惊讶的眼神看我,因为我其实也并不是第一次怀疑这个世界。”温恬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像是在调整情绪,“我有时候,理解不了自己的行为。我似乎总在扮演一个没有任何负面情绪,从来不会报复、怨恨的、完美的好人。”

最后这两个字,从温恬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语气很轻。

可温恬的表情却是狰狞的。

甚至带着一种痛快。

何星洛被这种激烈的情绪影响,慢了一拍才理解温恬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温恬刚说什么,什么叫作扮演??!

什么叫做不是第一次怀疑这个世界?

温恬说的这还是中文吗?

何星洛瞪大双眼,“你,你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该怎么跟你描述的人生呢,”温恬不知何时陷入痛苦的回忆,终于控制不住令他的声音带着些微颤抖,“我的父亲酗酒、打人,从我有记忆开始他不是被打一身伤回家,就是打了人被堵到家里要赔医药费。”

“后来有一天,他把人打成重伤没钱还,被关进去半年。那以后可能是怕了,他不再打人,他开始赌博。他把所有的不幸都归咎于贫穷,认为有钱就能翻身。可是没有人能从赌桌上全身而退,尤其是像他这样一心想着轻松发大财的人。”

“催收要债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从那时候起家里出了哭喊就是吵架,陌生人敲门都不敢开。”

“从高中开始,我帮着家里还赌债。”温恬自嘲地笑,“我别无长物,但好歹会读书,本市最好的贵族学校录取我,是签过协议的,要求我高中的每一次联考都必须是全市第一,参加的每一次竞赛也必须都要拿到名次。全国比赛要进前三,省级比赛要拿前二,市级比赛必须拿第一。”

“那段时间我觉得很割裂,我的同学们为了能让履历好看一些,他们的父母和学校一起给我钱,让我和他们一起去参加各种比赛。可我回到家,钱还没捂热,就要去还赌债、替弟弟付医药费。”

“按照常理来说,我即便不该撂挑子不干,也应该会觉得疲惫,会抱怨、会生气,这些都是正常的负面情绪。哪怕是趁着自己当时还没成年,在我这位生物学父亲喝醉酒家暴的时候捅他一刀,那大概办案的刑警和法官也会觉得情有可原吧。”

“可我没有那么做,甚至没有任何负面情绪。我按部就班地保护母亲和弟弟,替父亲还赌债以外,在行动上我也什么都没做。”

“一旦我有什么不好的念头或是任何负面情绪产生,往往维持不了几秒钟。甚至眼泪来不及落下,脸上却已经笑了起来。”

“我一直都这么奇怪,甚至怀疑自己有什么受虐倾向或者精神问题。”温恬说:“毕竟没有人会在被下药□□之后,第一反应不觉得自己是受害者,而是害怕逃跑自卑。”

温恬一番话下来,双眼通红。

何星洛一怔,意识到温恬并不是在讲述过去,而是在说原本该发生在他身上的剧情。原剧情中,温恬会被孙铠下药,被故意把他送到酒店套房。

那间套房,住的是厉湛北。

这原本是一段十分常见地套路剧情,因此就连何星洛也没有想过从温恬的视角看会是一个怎样残忍的故事。

直到现在他才体会到一些。

厉湛北有钱、家世好,还很优秀,最重要的是在剧情设定下他会是温恬最忠诚的伴侣。可是即便那样,温恬就一定要喜欢他,爱上他,更他共度余生吗?

温恬所有的血肉都应该化成这一段不对等关系的养料吗?

温恬不受控制地眨了一下眼睛,泪水一颗一颗地流下来。他抬手摸了一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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