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被拐(2 / 2)
??“你既然知道是去沧浪岛,还上船做什么?”
“你为了什么,我就为了什么。”阿九闭上眼小憩起来。
“我为了一口饱饭。”关靥昂头。
“谁又不是呢?”阿九长睫动也不动。
关靥觉得有些无趣,忽听身后异样声响,一串脚步急促踩过船板,不等关靥转身,只听噗通一声落水的闷响??有人跳海了!
??“宋勉跳海了!”有人追出船舱,指着浪花里起起伏伏的人影惊呼。
风浪又起,大船摇晃不止,夹杂着少年惊恐慌乱的喊叫,关靥扶着桅杆,见着宋勉瘦弱的身子在海浪里咬牙挣扎,他奋力挥动双臂,竭力向北逆游,他应该是熟知水性的,但他低估了汹涌的大海,又或者,他已经不顾一切,比起已在眼前的沧浪岛,他宁愿拼死搏出一条路,哪怕是葬身海底,他也心甘情愿。
阿九扭头去看,见着宋勉的头顶沉下又浮起,他似乎已经精疲力尽,但彼岸,却遥不可及,阿九转身望向渐显轮廓的沧浪岛,乌烟漫起,不似仙人飞升,更像魔障渡劫。
胡须男阔步走上船头,冷眉瞥了眼快看不清楚的宋勉,面不改色在船头挂起墨色的旗子,关靥闻声望去,暮色沉沉,旗子上的弯刀纹随着浪头起起伏伏。
“他快淹死了!”少年们指着那一簇黑点叫道,“赶紧调转船舵,把宋勉救上来啊。”
“人各有志。”胡须男捻了撮嘴角细须挑弄着,“既然不愿跟着大家伙儿,要喂鱼,便随他了。”
说话间,已经看不见宋勉的黑色头顶,波涛翻滚,满眼只有乌蓝发黑的水色,海风渗着浓烈的腥气,吹过少年们一张张失了血色的脸。
宋勉宁死都不愿意登上的沧浪岛,到底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食人的鬼?烧人的炉?关靥想在阿九的眼里寻找答案,阿九半仰着头,在暮色里映出分明的脸廓,那脸廓犹如冰山,让人无法再靠近半分。关靥从怀里掏出藏起的馍馍,为一口馍丢了性命怕是不值当呐,龙潭虎穴,刀山火海,自己收了定钱怎么也不能反悔,这会子要反悔,也只有跳海了。
胡须男迎风叉腰,看着吹的鼓鼓作响的船帆露出满意的笑容,借着风力,明儿天亮就可以抵达岛上,宋勉兴许能入裴坊主的眼,但如此拧的性子,上了岛也难留住,还有一船的少年供裴家挑选,总不会白拿了他们的钱银。
沧浪岛上,一个着墨绿刀纹锦衣的男子已在岸边等了许久,注视着已入眼帘的船头,嘴角稍许扬起。
男子叫裴匕,是兴国坊裴家的管事,从爷爷那辈就是,裴匕活到三十多岁都没出过岛,外面是什么样子,裴匕少时还好奇过,人到中年,心性便淡了,要真有一天能出岛,囚鸟又如何与雄天相搏?
百年前一场御前试剑,兴国坊愿赌服输,立誓永不出岛,历经三代,兴国坊一众半步都没踏出,这是裴家,是岛中每个人的命。
入秋微凉,裴匕搓了搓手,旭日升起,船影破浪使劲,船头的胡须男也看见了裴匕,冲他挥动手臂,露出故人重逢的笑容。
弯刀旗被风吹的呼呼作响,裴匕对胡须男抱了抱拳,胡须男掀开船帐,朝里头比划了下,少年们蜷缩在一起,没人敢迈出第一步。
阿九本就坐在桅杆下头,见裴匕身着刀纹服,腰坠盘花玉,发束梳得一丝不苟,心知他定是兴国坊里有身份的人,阿九也不急着起身,悄悄抚平粗衣上的褶子,捋净额前乱发,海水澄净,映出一张与年龄不相称的冷峻面孔。
对峙些许,船上少年人人存着戒备动也不动,裴匕觉得有些好笑,朝胡须男摊了摊手:“就是如此?”
胡须男正要发作,栓好缆绳的关靥扒开众人,探出脸好奇打量着陌生的裴匕,见这人虽带着几分戾气,但也不像是多大的恶人,关靥抹了把汗跳下船,“真是龙潭虎穴,也不能躲在船上一辈子,妖魔鬼怪会一会不就知道。”
胡须男也没想到,自己几个馍馍换来的杂役会第一个冒头,他先是一愣,随即有些后悔没把关靥推回去。
少女发如乱草胡作一团,衣衫褴褛的辨不出颜色,脚上草鞋每走一步就会翘起半截,形如乞儿,一双眼却乌溜灵气,环顾着传说中的沧浪岛,新奇远远大过紧张。关靥深嗅着久违的炭火气味,眯眼沉浸片刻,见着衣着不俗的裴匕,只当他是岛上工头,高声道:“挖矿打铁我一学就会,只要有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