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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愿:“此话何解?”
三七缩着身子,止不住地发抖,姜时愿将外衫披在她的肩上,轻握着她的臂膀,许是久违地接触带来的温暖,让三七渐渐地没有先前颤了。
她弱弱出口:“这里每三个月就会有大批跟你我一样的守陵人失踪,了无踪迹,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是逃走了吗?”
“不是,是莫名其妙地消失。”
眼见姜时愿皱了下眉头,三七急得双眸通红:“我没你骗你!与我一起皇陵的沈娘子和妙娘子都消失不见了。我见不对,还去禀告了崔嬷嬷,可崔嬷嬷说许是她们逃出去皇陵了,不必管她们。”
“可我知道她们不会的!沈娘子和妙娘子胆子小,不敢逃跑的。可崔嬷嬷不信我,我只能自己去寻遍一片片的竹林,可连尸骨都没找到。”
“时愿姐姐,你说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我了。”
三七抬着双眸望向她,姜时愿拍着她的肩,先哄着让她早些安息不要瞎想,而自己则是若有所思,提着手中的灯笼试图照亮着身前漆黑深邃的皇陵,寒风冷冷划过,竹叶簌簌作响。
深不见底,当真可怖,宛若沉睡的猛兽。
三七说的话,她不得不放在心上,若是真的,她不禁寒颤是谁有着弥天的胆子敢在皇陵生事?远处的密林在静谧之中似有暗潮涌动,如一头沉睡的凶兽伺机而动。
“姐姐,你在想什么?”三七轻声发问。
姜时愿吹灭了手中的灯笼,问道:“你相信我吗?我能带你出皇陵,我们会一起逃出这个鬼地方,前提是你要助我。”
三七惊喜:“我一定听你的,但...你真的有办法么?”
姜时愿歪着头,微微一笑:“没准呢?多思无异,早些休息吧。”
三七捏着衣裙的料子,心里生出几分愧疚,明明大家同为女子,时愿看着比自己身形还要纤薄,可她偏瞧不出任何绵柔、软弱,新来第一天皇陵不哭不闹,还生出清冷隐忍,不像自己只会哭鼻子。
思及此,她也不好意思再哭哭啼啼了,抹了眼泪。
睡前,三七怀着好奇问道。
“姐姐,你为何要逃出皇陵,莫不是有人在外面等着你?”
姜时愿仰头赏着满天繁星,璀璨盛景前不知不觉一点点浮现出那张令人生怖的‘青面獠牙’面具,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安抚着刹那的心悸,道:“是啊,有个男子在等我,我也希望...他在等着我。”
等着她回京复仇...
三七枕在头下,似嗅到爱情话本子般兴奋,料定姜时愿心心念念是在远方等着她的情郎:“他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吧,出去以后,你会跟他成婚么!”
这话差点没噎死姜时愿,她不再聊这事,草草以一句“你不想知道后续”结尾。
结婚,怎么可能?
那后续过于血腥、残忍,不太适合睡前听。
姜时愿花了三个月慢慢熟悉这个陌生的皇陵,每日按着嬷嬷定的规矩按部就班地活着,卯时起身听训,辰时事中定省,巳时至申时清扫皇陵,日子过得枯燥泛味,但也难得清闲安然。
唯一能让姜时愿欣喜的是,在皇陵她能接触到各种奇珍异草,拿其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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