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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采花贼极为好色,常常行于夜色之中,跃在青瓦片之上,借着东风吹开姑娘家的窗棂转入闺房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又在翌日消失不见,来去无踪,连大理寺都对他无可奈何。
姜时愿还听其他小姐羞着脸提过,慕朝采花还极有原则,专挑容颜姣好、品德俱佳、出身高贵的官家女子下手,一般的还瞧不上,遂提醒姜时愿一定要加强府中戒备,晚上关严门口,切不可留有贼人可乘之机。
但姜时愿没有想到,鼎鼎大名的采花贼竟然被人囚禁在皇陵,关在她的眼前。
姜时愿与这种杂碎,无话可讲,转身离开。
“姜小姐,在下的相貌并不丑陋,怎么见了在下转身就走?难不成你羞于见到在下的英姿。”慕朝的眼中明显掺了些暧昧,言语不清不楚。
...
姜时愿左手攥着衣裙,隐下愠意,冷冷借问“你为何认识我?难不成....你...”慕朝轻易唤出她的姓氏,难不成难不成这厮曾在京中半夜偷偷潜入过她的厢房?
慕朝见美人情绪不佳,连忙否认,打消她心中猜疑:“说来遗憾,姜府戒备森严,在下学艺不精,尚未能找到机会潜入进去。不过在下倒是早就听闻过小姐的美名,曾在游园会上有幸见过一面,仅此一面,便足以让在下朝思暮想!”
...
果然,鸡同鸭讲,浪费光阴。
她再也不想理这轻慢的登徒子,再次生起离开的想法,又被慕朝的一句话勾起了心思,脚步再次停住。
他的嗓音不复先前轻慢而是倏尔严肃:“姜小姐深夜来此,没有寻到皇陵的真相,就这么心甘情愿地离开吗,或许在下可以为你解惑。”
姜时愿一半的侧颜在提灯的映照下显得清落高洁,丝毫不带客气地打断他:“我心中已有猜测,恐怕不需要你来告知。”
慕朝微微挑眉,颇感诧异:“没想到姜娘子还能断案?”
姜时愿尽量屏蔽他的轻薄之语,再次来到成堆的尸骨旁边,福下身子,细细观察:“石洞里的守陵人死法不一,不像是人为,更像是触发了某种机关。在这里我唯一想到的设有机关的地方,唯有...”她的绣鞋点在地上,同时又从青黛的上襟之中搜出一粒被藏在缝线之中的金瓜子,更加加深心中猜测,“所有消失的守陵人全部下了皇陵,偷盗皇室的陪葬品,入陵墓或撤退时不慎触发墓穴机关才会身首异处。”
慕朝叹道:“世间爱财之人比比皆是,她们也是利益熏心。”
姜时愿挑了挑眉,道:“是吗?你还说如实相告,而如今却对我诸多隐瞒?”慕朝歪着头,饶有兴趣地听姜时愿继续说道:“她们在这永无天日,既逃不出皇陵,再多的钱财也是毫无用武之地,私下下墓还会连累自己的家人。”
“是崔梅指使她们的,对吗?”
姜时愿猜测崔梅应是逼迫,或者以事成之后放她们出皇陵的条件为诱惑,哄骗她们下墓偷盗陪葬的和璧隋珠、奇珍异宝,而后将所有的尸骨全部葬在无人问津的南陵。不得不说崔嬷嬷心细如发,拿着守陵人出逃当幌子,掩藏死亡的事实,又塞进新人粉平皇陵人数。
逻辑清晰,口条朗朗,慕朝只恨自己双手双脚被捆索,不能拍手叫好。
姜时愿眼神因为戒备带着一丝锋芒,又想起曾在通缉榜上看见案吏描绘,慕朝轻功举世无双,不然也不会大理寺追击几年也了无音讯,又转了话锋:“你的轻功好到什么程度?若我放了你,你能不能顺利躲过驻守的禁军,逃出皇陵?”
慕朝似有些骄傲:“自是没有问题。”
“那我与你做个交易,我助你逃出,作为交换,你要帮我去大理寺传递个消息。”
这话倒是有些出乎慕朝的意料,她不央求自己带她逃出皇陵,反而只是帮她递个消息这么简单?
慕朝铁链随着手臂的牵动而收缩作响,似是无奈地抬手,暗示着如今他已沦为阶下囚还有得选吗?又甚是不解地看着姜时愿:“你甚至都没问过在下没什么关在这里,就不怕在下是坏人吗?”
姜时愿:“你若想说自然会说,而且我对登徒子的风流往事向来没有兴趣,也没闲情在此刻打听。”
话间冷漠,慕朝闻言无趣地咋舌。
就在此时,姜时愿从地上随便拾起一把锈迹斑斑的利剑,对着他四肢的铁链就是砍去。
一阵零碎的闷声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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