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囚雀(2 / 2)
王府的夜死一般的沉寂,像是一口枯井,凄清幽深。
陈窈难以安睡,她背部挺得笔直,警觉地坐在床边,手中握一根发簪藏匿于后,被身上披盖宽大的被褥遮挡。
若今晚顾宴书强行与她同床,她便用这尖锐的簪子割破他的喉咙,要是伤不到他丝毫,她就插进自己的心口,宁死不屈。
夜间雾气浓重,天越来越深,顾宴书却没有踏进屋内一步,只是叫婢女过来知会她早些睡,明日接着带她去晒太阳。
陈窈松了口气,薄被下紧握的簪子渐渐放松,簪挺泛起一圈水光,是她流下的一层冷汗。
她起身吹灭烛灯,躺下入眠。
顾宴书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注视,男人深不可测的眸子暗得比夜还要重,直至屋里一片黑暗他才离开。
在陌生的床上入眠,陈窈睡得并不踏实,辗转到很晚她才勉强睡着。
顾宴书对她的讨好可谓是费尽心思,他知道陈窈不待见他,忙完公务会来找她,陈窈猜他是来看看效果如何。
不过,陈窈是不会让他得逞!
顾宴书送来全?京最名贵的绸缎与珠宝,各种华裳、耳?、串珠和玉镯,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是女人自当逃不过这些闪着光的诱惑,但陈窈现下无心欣赏起这些。
顾宴书忙完公务,来她屋里瞧着下人正给她摆弄头饰。
他敛了敛笑意,“喜欢吗?”
伺候的下人们纷纷退下,陈窈坐在玫瑰椅缓缓转身,“这些我都可以要吗?”
顾宴书:“你是王妃想做什么都行。”
陈窈:“我想出去透透气。”
顾宴书:“不行。”
陈窈:“……”
还王妃呢,她日子过得连府中的下人还不如!
陈窈待在府里几日就几日没给顾宴书好脸色,无论他说什么陈窈都和他对着来。
他问她,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她哼了哼,离开你过得特别好!
他说,这个王府什么都有,都是你的。
陈窈龇牙说,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人情味。
他又说,窈娘美,窈娘乖,窈娘不要和本王置气,好吗?
陈窈气哼哼地转过头,宁愿面对刺眼的阳光,都不去看他半分。
来来回回几次,顾宴书却不恼,像身边有只炸毛的小猫般,他似乎很享受慢慢将她毛捋顺的过程。
又过了几日,陈窈身体好了些,顾宴书叫大夫给她把了脉,陈窈知道自己的身体是瞒不住大夫,大夫对顾宴书也直言不讳,三人都心知肚明。
陈窈看着丫鬟端来的汤药,想必是和之前卓资开的是相似的方子。
她每次都会偷偷吐掉,不易有孕想来也是件好事。
顾宴书很快便知道她没喝药,每日也不多言语,拿起药碗亲自喂她。
但陈窈每早都故意拖沓,半口半口地喝药。
凌?在屋外踱步,急得不行才来催促,“王爷,您该走了!”
“你走吧,我自己能喝。”陈窈说。
但他一走她就会把药都吐掉,故意和他作对!
顾宴书不徐不疾,谁说的话他都没理,直到药碗被陈窈喝空,他才出门上朝。
陈窈曾问过大夫,她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吗?
大夫轻叹一声:“王妃年纪还小,慢慢调理会有些效果。”
陈窈心里有数,只怕是难了。
顾宴书对她落下的病根从不提起,想必是怕她伤心,渐渐地陈窈早上也不为难她了,乖乖地喝药调理身子。
他上午陪她下午处理公务,晚上叫丫鬟来传话,安分守己地从不踏入门房一步。
即便陈窈还是对他爱答不理,顾宴书也只是一笑而过,像是只为同她待一起,其余别无所求。
但陈窈面对他对自己的娇惯和纵容,总有种暴风雨前的风平浪静。
这天好不容易顾宴书政务在身,不得不出门,可她独自一人在这冷清的王府,伺候的丫鬟和这府的主人一样冷,她们公事公办地按顾宴书的吩咐传话,她想和她们聊聊天要不就点头要不就下跪求饶。
陈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干脆将门窗掩上,闭门不出。
不透一丝光的室内,顿时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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