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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4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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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之衍动怒时,神色与平常无二,可是对上他眼中的戾气,叫人心惊胆战:“你应该感谢子清,我如今转了性子。”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可是薛沛南知道,如果他还是传闻中暴戾的太子,此时这把匕首,早已割断他的喉咙!

刘之衍俊美英气的脸,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语气也是平平,可是黑沉的眼眸,冰冷骇人:“你是什么东西,跟我提要求?查案结果,我会让你求着我,自己吐出来。”

薛沛南愕然惊诧之际,又见丝丝缕缕的黑影,从眼前飘落。

说话间,刘之衍动手削去他一段头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断发如断头,被人削掉头发,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刘之衍此举,是动了杀意!

怎会如此!?

薛沛南脸色惨白,萎靡在地。

向太子求娶应子清,薛沛南自以为这个算盘,打得精妙。

看似是拿查案的结果,与太子作交换,其实他是希望,与东宫保持亲密关系。

应子清长得极其漂亮,叫他难忘。而且此女性格清清淡淡,听说还略懂诗书。薛沛南从未与这样的女子交往过,若是放在他的后院,想必是赏心悦目的。薛沛南动了真心,愿意用平妻之位相待。

虽说,太子好像很看重她,可她终归是一介女官。把应子清施与他,换取宰相之子效忠之心。薛沛南自问,这笔买卖,对太子亦是十分合算。

他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到,他低估了应子清在太子心中的地位!

刘之衍满身寒霜,将衣袍一振,大步离开。

经过在旁边听完全程的红颜祸水,刚才还喜怒不形于色的刘之衍,变了脸,冷冷道:“愣着干什么,难道你想留下?还不快走。”

应子清:“……来了。”

应子清自从能骑马,此后能不坐马车,就不坐马车,她乘着绯云骢,随在刘之衍马蹄后面。

开了春,天气暖和,大人小孩都愿意出来活动,长安城的街道,车水马龙。

商贾牵着骆驼或是驴车,挤着车道,应子清看到不少胡人打扮的商人。

这些异域来的商贾,性格热情大胆,驾着货车走街串巷,吆喝声不止。他们的吆喝声,与唱歌似的,自带一种旋律,歌声恣意畅快。

不过,今日的街道,多了好些衣衫褴褛的百姓。

这些人面有菜色,脸颊瘦削。他们手里要么拿着麻袋,要么端着木盆瓷碗,拖着沉重的步子,踉踉跄跄,方向一致地,朝某个街道前行。

越往前走,衣着寒酸的百姓越多。

背着孩子的年轻母亲,脚穿破烂的草鞋,头发蓬松,腰间缠着好几只临时缝补的布口袋。初雪融化,还有碎冰,破破烂烂的道路,泥泞湿滑,不太好走。年轻的母亲额头生汗,仍是步履坚定,赶时间似的,走得极快。

应子清透过那双不堪的草鞋,看见她皲裂的脚踝,手中不由悬停马。

前方的刘之衍也停了下来,唤来程飞,“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程飞应了声“是”,当即去了复返,回禀道:“谢言昭领着一众谢氏,在普济寺舍米施粥。”

刘之衍睨了眼应子清关切的神色,把缰绳一拉,掉转马头:“我们去看看。”

普济寺是长安城里普普通通的寺院,坐落坊市,没有皇家寺院那样的金碧辉煌,恢弘大气,但胜在岁月悠久。

古刹佛寺,处处古朴斑驳,散发着漫长岁月积累下来的深厚底蕴。门口栽种菩提,据说有树龄百年,树干十分粗壮,须得几人合抱,正是春季,菩提抽出嫩绿幼芽,鲜翠欲滴。

普济寺门口搭了几只棚子,手中拿着布袋与碗盆的百姓,仰首伸颈,老老实实排着。队伍蜿蜒如长蛇,竟蔓延出两三条长街。

刘之衍一路打马而过,神色渐渐凝重。

粥棚下,僧侣皆穿一身缁色僧衣,他们做惯了活儿,分发米粮的动作利落又快。可是架不住排队的百姓太多,粥米沉重,年轻的僧侣做了半个时辰,累得手脚发软,须得换一波人。

谢言昭今日穿了海兰袍衫,站在菩提树下,与住持首座在一旁谈话。

见刘之衍领着侍从侍卫,骑马而来,谢言昭连忙过去,要与他行礼。

住持首座见谢言昭恭敬的举止,都有些乍舌,不知道来人是何方神圣。旁边的谢氏族人,悄声告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了。

普济寺的僧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刘之衍伸出马鞭,将谢言昭一拦,又对旁人道:“在外不必多礼。”

“为何这么多人领米?”刘之衍懒得废话,切入正题,“可是附近闹了灾?”

长安城是出了名的富庶,难道是从别的城市赶来的灾民?但刘之衍并未听到灾报。

谢言昭摇摇头,肃然道:“殿下,去年大雪,下了整个冬天,比往年的要厉害十倍。大雪之时,难御苦寒的,多有冻毙于风雪。大雪过后更难捱,那些贫寒之家,自是缺吃少穿。下官领着谢氏族人,略尽绵薄之力。”

曲江繁花似锦,吹竹调丝,好一个富贵闲适。这边却破衣烂衫,排队乞食。如此对比,应子清心中难过,她走过去询问:“你们舍米施粥,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谢言昭闻言抬头,略略打量眼前清丽女子,便觉得冒犯似的收回眼神:“可以问问主持。”

住持念了声佛号,伸出手,亮出旁边的功德箱:“若施主福泽深厚,尚有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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