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汤(2 / 2)
“倘若真是如此,我看这现身的日子,便是明日了。”
秦九叶思绪一转,瞬间明白了对方所指。
“你是说琼壶岛上的开锋大典?可若真是这样,那这秘方背后之人……”
陆子参忿忿撂下手中抹布,伸出一根手指轻敲桌面,语气笃定地说道。
“我同高全赌了半月酒钱,此事定同
天下第一庄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那劳什子狄墨究竟有何阴谋,若非没有罪证、师出无名,真想带上老高他们直接端了他的老窝,看他能装神弄鬼到几时……”
天下第一庄。又是天下第一庄。
秦九叶一听到那五个字,心便无法控制地漏跳半拍。
陆子参还在滔滔不绝地剖白着自己那颗惩奸除恶之心,秦九叶定了定心神,尽量平静地开口问道。
“有一事倒是想请教陆参将。不知陆参将对这天下第一庄的事了解多少?”
陆子参行伍出身,平日里自然是同军营中人打交道更多些。可他心思细腻,生性实则并不喜欢同那头脑简单的粗人混在一处,所以从前也得罪了不少人,最终才能和这奔波查案的督护最终走到了一块。
平日里求他办事的哪个不是看中他那两把大刀、想着借他那股蛮力办事,眼下竟有人请教他字面上的问题,他当下便有些心花怒放,全然忘了眼前这女子有个开茶馆贩卖江湖消息的旧友,又为何要单单来问他。
秦九叶当然不能去问唐慎言。
因为她和唐慎言太熟了,只怕她还没说几个字,对方已经察觉她的心思。可她实在憋得心中难受,不找个熟人问上一两句,内心总是无法平复的。
却见那厢陆子参轻咳一声、胡子一翘,当下做出一副靠谱的模样来。
“在下早年也是在地方剿匪的队伍里混过的。江湖中事,略知一二。天下第一庄,自然也是知晓的。”
秦九叶舔舔嘴唇,继续小心问道。
“那你可听说过一味毒药,名唤晴风散?”
陆子参面色一凛,不答反问。
“秦姑娘如何得知此物?可是先前接触过那天下第一庄里的人?”
秦九叶停顿片刻,掐头去尾地解释道。
“我见那元岐脉相诡异,似是中毒,之后便问了同行。她虽不能肯定,但还是提醒我,那很可能是身中晴风散之人才有的脉相。”
“原来如此。”陆子参面上多了几分了然,再开口时语速越发快了,“如今这江湖中但凡是个明面上的正经人,提到此物无不深恶痛绝,都不用中毒二字,而会说‘染上’。此物很是歹毒,虽能激发人体潜能,却又令服用者渐渐上瘾、欲罢不能,直至身体被侵蚀,意志被击垮,可谓天下第一毒物是也。若非走投无路、万般无奈,便是江湖末流之辈也是碰都不愿碰的。”
走投无路、万般无奈吗?
那元岐并非出身天下第一庄,却也还是身中晴风散,那他或许也只是遇上了什么事,或者遭遇了什么变故……
秦九叶在心中努力斟酌着说辞,一边偷瞄陆子参的神色、一边继续试探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人是无意中染上了晴风散,又靠自我意志熬了多年……”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晴风散于庄中管辖甚严,听闻就连用药过后的瓶子都要收回,意外流失的可能几乎没有。且此毒发作起来据说很是可怕,每次都会削减习武之人的功力。若按你所言,此人就算熬得过,应当也是个废人了……”
废人?废人可走不出清平道,也上不了那么高的城墙。
秦九叶苦涩一笑,只觉自己内心最后那一丝侥幸也被绞杀殆尽。
她到底在期盼着什么?事实就像果然居见底的米缸一般赤裸裸地摆在她面前了,她竟还想硬生生从那缸底再刨出几粒米来。
“秦姑娘?”陆子参说了许久,见秦九叶脸色沉默的样子,不由得另起话头问道,“你说的这人可是那元岐?他若有晴风散倒也不奇怪,毕竟他已投靠了天下第一庄。”
秦九叶回过神来,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开口应道。
“确是如此。元漱清当初应当是没有偷偷留下秘方的,那元岐想来也是为病痛所折磨,又在门派生死存亡之关键时刻,需得打起精神、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来,这才选择了晴风散这条不归路。”
陆子参点点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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